陆渊刚刚回头,谢祁的拳头便裹挟着劲风砸在他脸上。
谢祁气得双眸通红,气息粗喘,简直不敢相信陆渊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自己不过才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就敢趁虚而入,对栀栀做这种事!
这个禽兽!
他冲上前死死攥住陆渊的衣襟,胸膛起伏不定,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然而陆渊被打了一拳,只是淡定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随后竟然还勾唇笑起来。
谢祁眉头紧拧,在看到他指尖那意味不明的水渍时,更是怒到了极点。
这就是明晃晃赤裸裸地挑衅她!
谢祁哪里受得了这种,声色俱厉,“陆渊,你简直找死!”
他又是一拳挥过去,被陆渊拦下,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怒意。
“谢祁,阿栀她没事。”
谢祁不明所以怒视,“什么意思?”
“她并没有被严文弘欺辱,也没受内伤。”陆渊的声音带着庆幸,丝毫不顾自己脸上被谢祁打了一拳。
只要阿栀没事,别说一拳,十拳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谢祁怔住,浑身高涨的怒火霎时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他不敢置信转头去问姜栀,“陆渊说的可是真的?”
姜栀已经盖好了被褥,对着谢祁点点头,“多谢谢将军关心,我没受其他的伤,陆大人所言不虚。”
这下谢祁也不知该愤怒还是该高兴了。
他松开抓着陆渊衣襟的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原来,原来是我误会了,那真是太好了栀栀。”
欣喜涌上心头,谢祁刚想要上前好好抱一抱姜栀,却在刚上前张开双臂时,被陆渊一把拉了回来。
“陆渊,你不让我替栀栀检查,自己却偷偷动手,”谢祁怒目而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陆渊刚才是关心则乱,现在被谢祁质问也并不想反驳,只冷冷道:“打了一拳还不够?”
“好啊,那我也让你打一拳,你别插手我和栀栀的事。”谢祁不服气。
他简直懊悔死了,应该先下手为强的!
“我没闲情逸致与你纠缠,”陆渊根本不想和他多说,只皱眉看着姜栀,“阿栀,现在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但你先答应我不能着急。”
“怎么了?”姜栀看陆渊的表情,下意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莫非是沈府出事了?”
“不是,”陆渊看她果然担忧不已,有些后悔现在开口,“是沈辞安醒了。”
姜栀立时瞪大了双眼,“陆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邺七白日传来的消息,那时候你还在休息。”
得到陆渊肯定的答复,姜栀顿时躺不住了。
“谢将军,陆大人,我要回去,能不能现在就送我回沈府?”她急切想要下榻。
被陆渊毫不犹豫地拦住,“不行,你如今伤没好全,再过两日,等你腿上的伤稳定了,我再带你回去。”
“是啊栀栀,也不急于这么一时,沈大人现在只需静养,倒是你的伤大夫说了不能随意挪动,怎么能经得住长途颠簸?”谢祁也跟着劝,“你若回到沈府伤势更重了,岂不是让沈大人着急?”
姜栀的动作顿住。
看了陆渊,又看了看谢祁,只能抿着唇暂时忍耐下来。
想了想她又道:“那能否派人帮我给夫子送个信?”
若是夫子知道她被严文弘掳走,定然会担心。
陆渊和谢祁同时点头,“好。”
只是这里没有笔墨纸砚,谢祁让卫羽和卫戍特意骑马去最近的县城购置回来。
姜栀在两人的搀扶中下了榻,坐在桌边,谢祁帮她研墨,陆渊将信纸在她面前铺好。
姜栀在信中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让沈辞安莫要牵挂安心养伤,过几日自己便会回府。
方才卫羽和卫戍来找谢祁,就是因为太子有令让他尽快回京,宫中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谢祁只能暂时将姜栀交给陆渊照顾,自己则带着姜栀写给沈辞安的信回京。
碍眼的人终于离开,陆渊的脸色也好看不少。
只是这里到底太过荒僻,不利于姜栀养伤。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陆渊就向猎户租借了一辆牛车,在板车的草垛上面又铺了厚软的垫子,让姜栀躺在上面,赶车带她去最近的县城。
乡间的路并不平坦,车赶得很慢。
姜栀看着陆渊穿着从猎户那买来的衣物,正襟危坐,却挥着鞭子赶牛的画面有些想笑。
偏偏偶尔牛还不听指挥,陆渊眉宇紧锁却无可奈何。
“谁能想到堂堂的指挥使大人,放着高头大马不骑,竟然在这里赶牛车,”姜栀忍不住调笑,“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怕什么,”陆渊的语气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除了你,敢笑我的都在诏狱里蹲着。”
他从身侧包袱中取出一块糖糕扔给她,“这是猎户自家做的,吃点垫垫。”
姜栀接过咬了一口,甜香漫开来。
抬眼看面前陆渊的背影,即使穿着普通的猎户衣物,还是遮掩不了他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将布料都撑得鼓胀,像一座稳稳当当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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