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要被她气得胸口窒闷了一下。
“姚青凌,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
青凌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是在说认真的。展行卓,你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若你真在乎那孩子,等我不在了,你就多关照一下他。”
“当然,我也请了人护着他,没有你,他也能很好地活着。你也别趁着我不再,欺负他。”
她说的是周芷宁。
如今的周芷宁疯疯癫癫,可若她好了呢?
她将姚青凌视为眼中钉,便是连孩子也不会放过的。
做母亲的,便是死了也放不下孩子的,所以姚青凌有言在先。
展行卓呼吸顿了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眼里,他就再也好不了了?
随后,他的眼眸又黯淡下来。
他不再说什么,喉咙翻滚了下,起身离开了牢房。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等展行卓走了之后,楼月嘀咕:“这位前姑爷不知道安的什么坏心。他巴不得蔺公子死了,这样小姐就能跟他复合了。”
桃叶和青凌都看着她。
楼月说:“我说错话了?”
桃叶没说话,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姚青凌道:“他是不是希望蔺拾渊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真不希望我死。”
展行卓对周芷宁有特殊的爱,至死他都不会放下她。
但对青凌,展行卓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后知后觉,再也挽回不了了。
青凌不再想展行卓,她拿起碗筷:“趁着菜没坏,先吃了吧。”
牢里这么辛苦,难得有干净又好吃的饭菜,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一顿另说呢。
几个丫头也都拿了碗筷吃起来。
楼月加了点菜,夹在馒头里,通过狭窄的栏杆缝隙,把馒头递给了肖平峰。
在牢中的日子,过得十分无聊,却也痛彻心扉。
奇怪的是,姚青凌从来没有被提出去受审。
肖平峰和几个丫鬟都被打了,就连何茵都受了夹刑。她的手指粗肿如萝卜,哭不出声音,只能蜷缩着身体,疼得浑身颤抖。
楼月流着眼泪,根本不敢碰何茵的手。
“他们太过分了,要打就打我,反正我肉多不怕。他们审问何茵做什么,她又不会说话!”
何茵的手肿成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伤了骨头,以后还能不能给人把脉。
青凌明白了。
信王不伤她,却用她最亲近的人的哭喊声,痛苦的呻吟声刺激她。
她不在意马氏,不在意老夫人,更不在意那位大伯父这些有着血缘的亲人,他又抓不来她的骨血至亲,就折磨她视为亲人的奴婢、追随者。
让她内疚,让她从心里痛苦,鞭笞她。
青凌紧紧攥着拳头,眼睛通红,掌心忽而一阵刺痛。
她低头,摊开手掌。
掌心刺破了皮肤,渗出了血丝。
她看了看指甲,眼前闪过蔺拾渊为她剪指甲的画面。
怔怔出神。
蔺拾渊,你还好吗?
你还……活着吗?
悠然散漫的脚步声传来。
姚青凌抬起头,目光茫然麻木,已经没有当初关进来时的高傲自信,不屑一顾。
信王摇着扇子,瞧姚青凌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头关在笼子里的,受训的宠物。
这头不听话的母老虎,收起了挠人的利爪,也没有力气冲人咆哮,眼睛里没有了光。
信王半蹲下来,勾着邪佞的笑看着姚青凌:“姚娘子,你还好吗?”
青凌望着他,麻木空洞的眼睛,一点点的闪出了明锐的光芒。
她同样的勾起唇角,只是那笑依然骄傲,依然不屑于他:“你得逞了吗?”
她爬起来,抓着栏杆站起身:“让我来猜一猜。”
“你以为用这些人的惨叫,将我击溃了,你以为我应该向你求饶了。你亲自来看我,给我一个机会?”
信王笑着摇晃折扇。
他那扇子,扇骨是紫檀木所做,摇摆时扇出阵阵香味,驱散面前腐臭的味道,也让靠近他的姚青凌换了口舒心的气味。
她更精神了,用力地抓着栏杆,笑得嘲弄。
信王笑着问:“所以,你要向我求饶了吗?”
“姚青凌,只要你开口,本王立即将你从这里放出去。只要你跟着我,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就连这些人……”
他轻蔑地扫一眼或坐着或躺着的几个人,像看死狗一样,“她们也能跟着你鸡犬升天。”
青凌嘲讽的一笑,不答反问:“我还有另一个猜测。”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你布局那么久,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没有抓到蔺拾渊。时间越久,你越慌了。所以,你打算把我吊在城门楼上,引诱他出来?”
信王遗憾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往下撇,露出一个玩弄者的表情:“把你吊在城门楼上,把你吊坏了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的。”
“不过,我有另一个办法。还记得蔺拾渊是怎么进京城的吗?”
他的扇子敲了敲牢房栏杆,“囚笼。你既跟他惺惺相惜,彼此爱慕,不若把你也关在笼子里,跟他一样,在闹市口让人围观?”
“让我想想……百姓交口称赞的姚娘子,前忠勇侯的好女儿,却是祸害他们,让他们恐惧的匪徒。你猜,他们会不会朝你扔烂菜叶子,臭鸡蛋?”
姚青凌的脸色一变。
盛大河抢的是官宦,便是永宁寺,里面藏了多少金银珠宝,百姓们怎会知道?
他们在一些人的鼓动下,只会认为姚青凌利用他们,跟认为流匪是他们无法过上好日子的根源。
信王阴冷的说道:“你卖便宜粮食,便宜的货品,不就是希望那些人在紧要时候,能为你说句话吗?”
“呵,本王告诉你,他们啊,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跟我这种人,没有什么两样的。”
“可是,你跟着我,受的是别人的跪拜。而你呢?选择那些人做你的护盾,呵呵……”他摇头,“姚青凌,聪明的过头,其实就是愚蠢。”
姚青凌紧绷着脸,恨恨地瞪着他。
信王毫不在意,他道:“再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了,就让牢头来告诉我。”
他用扇子掩鼻,嫌弃地皱眉:“这地方可真臭,本王可不想再来了。”
说着,摇着扇子走了。
“等一下。”姚青凌叫住他。
信王脚步一顿,回身看她,嘲弄地笑起来:“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青凌淡淡地看着他:“我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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