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楚朝阳那一脸兴奋样，白老夫人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便好。若是之后外头传出来什么流言碎语，你只管当做没听到。”
楚朝阳闻言一愣，“如今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正是发酵的时候，若我们再添一把火，必然能够让事情更加顺利。”
对上她有些疑惑的眼神，白老夫人摇了摇头。
“若当真如你所言，只怕白家和楚家就要见不到次日的阳光了。”
她这话意味深长，看着楚朝阳的目光同样如此。
楚朝阳闻言便反应过来，眼中流露出几分后怕。
“采薇，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老夫人不愿让白采薇知道太多，便将她打发走了。
而在她离开之后，白老夫人挑了挑眉看向楚朝阳。
“你当真是个聪明的，不愿意让你母亲插手进来，便借着疑问的由头，将后果从我的嘴里告知了她。”
楚朝阳想过自己的算计瞒不过白老夫人。
因此在她点出来的那一刻，楚朝阳颔首。
“母亲不希望我受任何委屈，只怕冲动之下会做些事情，我只是希望母亲能够安然无恙。”
楚朝阳的目光诚恳，白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更是柔和。
“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今后有什么问题你只管来问我就是。”
“多谢外祖母。”
楚朝阳没和她客气，道谢后便由兰香扶着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白老夫人眼中划过几分沉思，又叫来了梁夏。
“你觉得孙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老夫人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梁夏只得沉着应对。
“回老夫人的话，孙小姐极其聪慧。在面对皇后娘娘的逼迫时不卑不亢，颇有些您的风骨。”
说到最后，她顺带夸了一句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你如今当真是越发会说话了，只是我从前的风采，又哪里是你见识过的？”
“左右是听府里的其他下人闲聊时说的，奴婢敬佩老夫人的风骨，因此将那些话都记在了心里。”
梁夏虽然有意讨好她，但是一言一语间也是不卑不亢。
“如此，你倒是有心了。”
白老夫人生看了梁夏一眼，随后敛眸。
原先她将梁夏培养出来是为了白采薇。
可如今看来，梁夏到楚朝阳身边，或许更有用。
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争取得楚朝阳的同意之后，再去考虑。
梁夏见白老夫人只撇了自己一眼，随后便安静下来，心中不由得发慌。
难不成是自己哪里做错，惹了白老夫人厌烦？
但这也不应该啊。
这些日子无论是一言一行，她都是按照白老夫人的要求去做的，绝无逾矩之处。
想不明白，她也不为难自己。
白老夫人素日里也是好性子，不会动辄打骂下人。
即便是梁夏哪里做得不大好，白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楚朝阳由兰香搀扶着回了房间，躺在了床上休息。
此时她的膝盖传来一股子钻心的疼，密密麻麻的，让她不由得失口吸了口冷气。
“小姐，奴婢给您上药吧！”
素云已然得知了今日在白老夫人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因此在御医开了药之后，更是专程去拿了一份来。
哪怕楚朝阳已经敷过了药，可素云总归不大放心，还想再替她敷一次。
楚朝阳摆了摆手，“已经用过的药，又何必再用？”
正当她们主仆说话间，就听房顶上的瓦片传来一阵动静。
楚朝阳耳朵敏锐，听到声音便打发了素云和兰香离开。
几乎是二人前脚刚走，后脚萧凌岳就出现在她面前。
“你这是怎么回事？”
萧凌岳也是听闻了京城的传言，这才专程赶来。
他一见楚朝阳，就见她躺在床榻上，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子药味儿，怎么看都不是安然无恙的。
面对萧凌岳的询问，楚朝阳无奈摇头。
“二公子应当知道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了。皇后娘娘有意让我改嫁太子殿下为侧妃，只是我不肯。回来之后，外祖母为了保住我的名声，这才特意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戏。”
楚朝阳没有丝毫隐瞒，大大方方地将她与白老夫人之间的算计说了出来。
萧凌岳在京城里是有人手的。
在第一次和萧凌岳谈条件之后，楚朝阳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而事到如今，她更是亲自见证过了萧凌岳的能力，自然不会将他当做纨绔子弟糊弄。
更何况，这些事情萧凌岳也是猜得到的。
与其由着他猜来猜去，最后质问，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萧凌岳闻言，神情一冷。
“皇后娘娘当真是好心思，如今竟连我未过门的妻子都要算计，真真是枉费了我暗中帮着太子的那一番苦心。”
萧凌岳说着轻叹一声，好似对此事感到尤其可惜。
但楚朝阳却不觉得他是为这件事情难过。
再者，萧凌岳脸上可没有一点儿伤心之色。
“二公子今日来这一趟究竟所谓何事？”
膝盖如今还泛着疼，楚朝阳实在是没精力同他纠缠下去。
萧凌岳见她已然猜到自己前来是有要事，便不再打哑谜。
“我想借着这件事情去皇帝和皇后面前大闹一场。”
他目光沉着冷静，似乎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楚朝阳却浑身一颤。
萧凌岳这是要借着她这次受的委屈搞事情呀！
“二公子……”
不等楚朝阳说什么，萧凌岳便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你既然是我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那我自然该将你视作自己的所有。以一个纨绔子弟的心智来说，可受不得这等委屈。”
萧凌岳简单分析了两句，楚朝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情她是阻止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多费口舌。
“二公子是想要我怎么配合？”
萧凌岳眸光一闪，“你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与我在众人面前演一出情深意重就是。”
“情深意重？”
楚朝阳不解地看着他。
萧凌岳怕不是把众人都当做了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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