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阳始终沉默不言，彻底惹恼了楚怀德。
楚怀德面容一僵，指着她的鼻头就要开骂，宋惜月乐的在旁边看好戏也不出声。
直到这一次白采薇挡在了楚朝阳身前，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不善。
“当初的事情本就是你做的不对，如今还要朝阳和你道歉。楚怀德，你还配为人父吗？”
面对白采薇的冷声质问，楚怀德眉头微蹙。
“只不过是让她和我道个歉，你又何必这么大反应？”
他不以为然的神情彻底激怒了白采薇，以至她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
她满脸失望，毫不顾及楚怀德的自尊心。
“当初在我怀孕时，你几番求情恳求让宋姨娘带着这小贱蹄子进门。要不是我原谅了你，如今也不会有两个孩子的出生。当初你那么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日后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委屈，可你现在瞧一瞧，朝阳难道不委屈吗？当初选和亲的人选，为什么你不选她？！”
一声声质问怼的楚怀德哑口无言。
他沉默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哪怕如今白家落寞了，也不是他可欺负。
毕竟白家老大和老三可是留在京城的。
楚怀德深吸口气，装出一副愧疚的模样，伸手牵住了白采薇的手。
“这件事情的确是让你和朝阳受了委屈，库房里还有一对龙凤玉佩，就给朝阳吧。”
楚怀德假心假意的说着却让宋惜月一瞬间失神。
“父亲，龙凤玉佩不是准备给我的嫁妆吗？”
眼瞧着自己的东西要另属他人，宋惜月着急的出声。
而这一番话也彻底让白采薇看清了楚怀德的冷清。
“那对龙凤玉佩乃是我当初的陪嫁放在库房，不过是为了充门面，如今倒是被你许给了这小贱蹄子。”
在彻底撕破脸皮后，白采薇对着宋惜月也没了好脸色。
她本就看不惯宋姨娘。
在白采薇看来，宋姨娘是破坏她和楚怀德美满姻缘的罪魁祸首，更是让她在孕期痛不欲生。这样的仇，她怎么可能忘？
只是后来每每被楚怀德以青梅竹马之情岔过，又暗言二人自小便有婚姻在身，以至于白采薇对他多了些愧疚，这才放任府中的下人唤一声“夫人”。
宋惜月看着白采薇气急败坏的样子，心头一喜。
在她看来，楚怀德受委屈算不了什么。而白采薇这一番做法，则会彻底的将他推向宋姨娘。
宋姨娘如今怀着子嗣，本就得楚怀德看重。若是她这一胎能够一举得男，日后未必没有继承的资格。
楚怀德身为楚家的掌权人，在他百年之后，自然是要将自己的财产大部分分给喜欢的孩子的。
如此一来，宋姨娘能够提前笼络楚怀德，必然能够为他们母子三人挣来前途。
想着这些，宋惜月眼中算计一闪而过，随后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母亲，不管怎么样，我都叫了你这么多年母亲，难道您都不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一瞬间宋惜月泪如雨下，也打断了夫妻二人的对峙。
楚怀德见状，眉头皱起，长叹一声，对于白采薇突然的爆发也有些指责。
“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又哪里至于让你惦记这么久？更何况，你身为当家主母更是所有孩子的母亲，这般指着月儿骂，实在是太过失礼。”
楚朝阳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眼下的模样。
她看着楚怀德眼中的厌恶划过，随后又强压着心底的火气，将白采薇一把拉回自己身边。
“父亲，无论我母亲怎么说，那都是送姨娘自作孽不可活。”
楚朝阳明知眼下不是能够撕破脸皮的时候，因此也愿意忍耐一二。但是，她可不想让白采薇受这些无缘无故的气。
楚朝阳眼中露出几分失望，“父亲，曾经我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却不想每每你都偏心宋姨娘母女二人。可怜我母亲在府邸里为你操持这么多年，却只换来你一句无礼。”
她长叹一声，又上前两步直接推开了屋门。
“父亲还是请回吧。”
看明白了楚朝阳的赶人之意，楚怀德一时脸皮上也有些挂不住。
外头守着那么多侍卫，如今都看到了他这样的囧状，实在是让他拉不下面子来道歉。
楚怀德冷哼一声，拉着宋惜月扭头就走。
等他们二人离开之后，白采薇紧压着的泪水一瞬间流了下来。
“我对他这么多年掏心掏肺，如今才看明白，他压根不是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白采薇捏着帕子，捂嘴痛哭。
楚朝阳看着这一幕，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但她更清楚，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想到自己对白采薇之后的安排，楚朝阳长叹一声。
她看着白采薇哭了许久，直到她没有了眼泪。
“母亲，既然你已经看明白了他的真面貌，为何不远离呢？”
听到楚朝阳的话，白采薇抬眸时还带着几分懵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于直觉，她并不觉得楚朝阳的话只是让她和楚怀德的距离远一些。
果不其然，楚朝阳下一瞬说出来的直接让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你们和离吧！”
对上楚朝阳极其认真的眼神，白采薇几乎失声。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他就算再不好也是你的父亲。更何况你与朝晨如今还未能够到自立门户的时候，若是我与你父亲和离，你们二人的名声一瞬间就要跌落谷底。”
白采薇说了这么多，可没有一句是为自己打算的。
楚朝阳看着她，心中酸涩更甚。
“空要这名称有什么用？母亲，你瞧瞧，这些年我与朝晨受到的委屈早已数不胜数。若是你们和离，你能带着朝晨离开，这才是我心之所愿！”
朝着楚朝阳一副无奈的模样，白采薇静默。
她看着女主的眸子沉思半晌，略微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可不管怎么说，我到底与你父亲多年夫妻……”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楚朝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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