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能用一些匪夷所思、完全不合常理的法子,办成一些别人认为绝不可能的事。
万一,万一他那套歪理邪说,真让他给搞成了呢?
徐万年不敢再往下想。
他不能允许有任何的万一出现。
这次对决,他必须赢,而且是碾压式的完胜。
他要让林凡,永世不得翻身!
“不行,光是让他买不到网,招不到人,还不够保险。”
徐万年把手里的雪茄狠狠地摁进烟灰缸里。
“万一他真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弄上来几条活鱼,那我徐万年的脸,往哪儿搁?”
他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必须在林凡出海之前,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他再次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赵大海的号码。
“喂,赵大海吗?让你儿子赵四方,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到市里来!我有要紧事吩咐他!”
半个多小时后,赵四方满头大汗地跑进了徐万年的办公室。
“徐总,您,您找我?”
“我问你……”
徐万年开门见山,眼神阴鸷:“林凡那艘破船,弄得怎么样了?”
“回徐总的话,快,快弄完了,我听人说,从市里运来的那台大水泵,今天晚上就要装好试水了,他们说明天一早,就出海。”
“今天晚上?好,很好。”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扔在了赵四方的面前。
“这里面,是五百块钱。”
“徐总,您这是……”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找什么人。”
徐万年指着那个信封,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办一件事。”
“我要你,在他们出海之前,把那台新买的大功率水泵,还有那几台增氧机,给我砸了!让它变成一堆废铁!听明白了吗?”
赵四方的心,猛地一抽。
这可不是传闲话,这是要去搞破坏,是犯法的!
要是被抓到,他有些犹豫了。
徐万年看出了他的胆怯,冷笑一声:“怎么?不敢?”
他慢悠悠地靠在老板椅上:“你要是不敢,也行,那你现在,就把之前亏我的那些钱,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还有你爹贪的那批救济粮,我明天就写一封举报信,直接寄到市纪委去。”
赵四方的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自己没得选,早就被绑死在了徐万年这条船上。
“徐总,您放心!”
他一把抓过桌上的信封,死死地揣进怀里:“这件事,我保证,给您办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今晚就让林凡那小子的活鱼舱,变成一个死水塘!”
是夜,月黑风高。
石螺村的海湾里,万籁俱寂。
白天还喧嚣鼎沸的船坞,此刻已陷入沉睡。
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都回村里歇着了。
只剩下钱东来和他那几个老伙计,轮流在船上守夜。
子夜时分,万物沉寂,几道黑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鬼魅,悄无声息地从村子后头的山路上,摸到了船坞那道破旧的铁丝网外。
为首的,正是赵四方。
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从镇上KTV里找来的街溜子,一个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都是些给钱就敢捅刀子的主儿。
“都听清了!今天晚上的目标,就是那艘大船上新装的水泵和那几个方盒子!只有一个目的,砸烂!全都给老子砸成一堆烂铁!”
“四哥,放心!”
一个黄毛小子从怀里摸出一把大号的管钳,在手里掂了掂,狞笑道:“保证给它砸成铁饼!”
“船上有人守夜,都机灵点。”
赵四方指了指船头那间亮着一盏昏黄小灯的船长室:“我打听清楚了,船上就那个独臂的疯子,和另外三个残废。”
“咱们五个大小伙子,还能怕了他们几个老不死的?”
“咱们从船尾那边摸上去,那个地方是他们的死角。”
“动手的时候,动静小点,速战速决,砸完就跑,别恋战!”
几个人商量完毕,便像几只夜猫子,悄无声息地翻过铁丝网,潜入了黑暗的船坞。
他们猫着腰,贴着船坞的墙根,一路摸到了海龙号的船尾。
果然,船头那边虽然有灯,但船尾这边,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赵四方打了个手势,五个人踩着固定船身的粗大缆绳,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海龙号的甲板。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改造过的货仓,以及旁边那台刚刚安装好的,崭新大功率水泵。
“就是它!”
赵四方兴奋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从黄毛小子手里,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大铁锤。
“你们几个,去那边,把那几个铁盒子也给我看住了!我先来砸这个大家伙!”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地举起铁锤,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手臂上,对准了水泵上最脆弱的电机外壳,狠狠地砸了下去!
就在那呼啸的铁锤即将落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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