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给你讲恐龙故事。
贺云蹦蹦跳跳往浴室跑,拖鞋啪嗒啪嗒敲着地板。
季凝站在原地,手隔着包摸着那封信,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蓝玫瑰...她好像在哪见过。
窗外的晚风掀起纱帘,吹落一片梧桐叶。
季凝望着叶尖的露珠,突然想起丁雯云梳妆台上的粉饼盒——盒盖上的玫瑰雕花,也是这样的蓝。
玄关的暖光灯在牛皮信封上投下一道棱形光斑,季凝的指尖沿着蓝玫瑰压痕轻轻摩挲,指腹能触到纸张纤维的粗糙。
胡婶已端着热牛奶回厨房,拖鞋声在走廊尽头消失时,她听见贺云在浴室里喊:姐姐!
我洗好啦!
水珠顺着贺云发梢滴在睡衣领口,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发顶还沾着半片没冲干净的沐浴露泡沫:姐姐说要讲恐龙故事,还要...入洞房!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清楚,是下午在商场玩具店听见两个小朋友玩过家家时学的。
季凝的耳尖瞬间烧起来。
上个月婚礼当天,丁雯云故意让司仪喊送入洞房,贺云当时拽着她的婚纱尾巴问:洞房是不是像童话书里公主和王子的城堡?她红着脸哄他:等云哥哥想听故事了,我们就去洞房。没想到这孩子记到现在。
云哥哥今天玩累了,我们先讲故事好不好?季凝蹲下来替他擦头发,毛巾擦过耳后时,贺云痒得缩脖子笑。
他却不依,肉乎乎的手圈住她手腕往卧室拽:洞房里有星星灯!
我早上让胡叔挂的!
卧室门推开的瞬间,暖黄的星星灯从天花板垂落,像把银河揉碎了撒在床头。
贺云仰起脸看她,眼睛亮得像含着两颗小月亮:我问胡婶,公主和王子在城堡里要做什么,她说要一起睡觉。
姐姐陪我睡觉,就是入洞房对不对?
季凝喉咙发紧。
这孩子把所有永远在一起的承诺都拆解成最单纯的期待——一起吃糖葫芦,一起看变形金刚,一起在星星灯下睡觉。
她摸了摸他发顶的软毛:对,云哥哥最聪明了。
贺云立刻爬上床,把自己裹成只蚕宝宝似的蜷在床角,留出老大一片空位拍了拍:姐姐睡这边,我不抢被子。季凝坐在床沿,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个鼓囊囊的帆布包——信封还躺在里面,蓝玫瑰的压痕隔着布料硌着她的掌心。
姐姐在看什么?贺云突然撑起上半身,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的包,是不是坏巫婆的信?
我帮你扔掉!他说着就要爬过来,季凝慌忙按住他的肩膀:不是坏巫婆,是...是姐姐的朋友寄的。
那姐姐要拆开吗?贺云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上次我拆胡婶的信,她没骂我,还夸我是小帮手。
季凝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被单。
蓝玫瑰,丁雯云的粉饼盒,还有下午卫仪眼里那抹得逞的光——这三者像根细铁丝,在她脑子里缠成乱麻。
她摸了摸贺云温热的手背:明天拆好不好?
今天姐姐想和云哥哥说说话。
贺云立刻笑开,小短腿在被子里蹬了蹬:说霸王龙!
霸王龙吃三角龙的时候,牙齿会不会硌到石头?他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剑龙的背刺,是不是像胡婶晾衣服的叉子?
季凝顺着他的话往下编,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均匀,小脑袋歪在她肩上睡熟。
她轻手轻脚抽出身,床头柜的闹钟显示十点一刻。
帆布包躺在月光里,蓝玫瑰的压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眼睛。
她刚伸出手,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贺云地坐直,揉着眼睛抓过手机:谁找姐姐?
是不是安东丽?
季凝的动作顿在半空。
安东丽是她大学室友的名字,可贺云...他怎么会知道?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贺云懵懂的睡眼,和他手里那个还带着体温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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