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季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手机从指缝滑落,贺云眼疾手快接住,歪着脑袋看她发白的脸:凝凝怎么了?
医院......卫仪出事了。季凝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他皮肤里。
贺云立刻把手机塞回她掌心,小大人似的拍她手背:凝凝别怕,我跟你去。
胡叔从后视镜里瞥见季凝泛青的唇色,踩油门的脚又重了三分。
轿车碾过减速带时,贺云扑进她怀里,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凝凝,我保护你。
季凝的喉咙发紧。
半小时前贺云还举着星星项链说要演戏,此刻他攥着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株努力往她影子里钻的小树苗。
可卫仪的名字像根冰锥,正一下下凿着她的神经。
三天前在商场,卫仪举着咖啡泼她时,指甲盖都在发抖:你这种抢别人男人的狐狸精,迟早遭报应!
报应来得太快了。
仁和医院的消毒水味撞进鼻腔时,季凝的高跟鞋几乎绊在台阶上。
贺云死死攥着她衣角,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小狗:凝凝慢走,我扶你。
护士站的白大褂护士冲她招手:季小姐,307病房。
卫女士情绪不太稳定,您......话没说完,季凝已经往电梯跑。
贺云追在后面,运动鞋底在瓷砖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推开门的刹那,季凝的呼吸顿住了。
卫仪半靠在病床上,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输液管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落进她手背。
她原本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鸟窝,眼尾的泪痣被哭花的睫毛膏晕成暗红。
听见动静,她缓缓转头,眼神像只被踩断翅膀的蝴蝶:你来了。
为什么?季凝攥紧随身包的带子,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三天前卫仪还在骂她是勾引卫长安的小三,此刻她床头摆着半凉的小米粥,床头柜上堆着拆开的止疼药盒——分明是求死又后悔的挣扎。
卫仪笑了,笑声里带着血丝:我就知道你会来。她抬起没输液的手,指节上还沾着干了的血渍,你以为我那天在商场发疯是平白无故?
季凝的喉咙发涩。
她想起卫长安那天站在校门口的眼神,想起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病历纸——原来卫仪的疯狂早有预兆。
我六岁没了妈。卫仪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爸喝醉酒就打我,说我是克死他老婆的灾星。
十四岁那年他拿酒瓶子砸我,是卫长安......他当时是实习医生,把我从血里抱出来的。她转头盯着季凝,眼尾的泪痣在惨白的脸上格外刺目,他给我擦药时说以后我保护你,你知道吗?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见两个字。
季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包里装着她和贺云的结婚证,还有今早贺云硬塞进她包里的小熊软糖。
后来我爸心脏病死了,是卫长安帮我办的丧事。卫仪的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发间,他说我是他最特别的病人,说等我毕业就娶我。
可上个月他突然说......说他爱上别人了。她突然抓住季凝的手腕,输液管被扯得晃荡,他手机里有你的照片!
在咖啡厅,在停车场,你低头笑的样子......
季凝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终于明白卫仪为何总把两个字咬得那么狠——卫长安的手机里,确实存着她替贺云送文件时的照片。
可那是贺氏集团和卫氏的合作项目,她作为贺云的妻子去对接,再正常不过。
所以你就割腕?季凝抽回手,声音发颤,你拿命赌我会不会来,就为了说这些?
卫仪松开手,纱布上的血渍洇开更深的红:我求你,离开他好不好?她望着窗外的梧桐叶,语气突然平静下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会记得我过敏不能吃芒果,会在我做噩梦时坐床边拍我背......可现在他连我生日都忘了。她转头看向季凝,眼睛里有团将熄的火,你能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不能的话......
病房里的监护仪突然发出的警报声。
护士推着抢救车冲进来,季凝被挤到墙角。
她看着医生给卫仪打镇静剂,看着护士重新包扎她手腕的伤口,突然想起贺云还在门外。
推开门时,贺云正蹲在墙角,膝盖上摆着从自动贩卖机买的果汁。
见她出来,他立刻跳起来,果汁瓶在手里转了个圈:凝凝喝,甜的。
季凝接过果汁,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
原来他在走廊里等了这么久,连外套都没穿。
凝凝,那个阿姨怎么了?贺云仰着头,眼睛里全是她的倒影。
季凝摸了摸他的发顶。
包里的结婚证隔着布料硌着她的大腿,那上面有贺云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红得刺眼的钢印。
卫仪的话像团乱麻缠在她脑子里,但此刻贺云热乎乎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让她突然想起今早他蹲在玄关系鞋带,抬头冲她笑:凝凝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出门。
没事了。季凝蹲下来,和他平视,我们回家好不好?
贺云用力点头,把果汁塞进她手里,自己则攥紧她另一只手。
两人走过护士站时,季凝听见护士小声说:那姑娘的丈夫真贴心,在门口蹲了二十分钟都没吵。
夜风掀起走廊的窗纱,吹得季凝颈间的星星坠子晃了晃。
她摸出手机给胡叔发消息,屏幕光照亮包里的结婚证——贺云的照片上,他穿着白衬衫,眼睛弯成月牙,和此刻攥着她手的模样一模一样。
卫仪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但季凝突然想起今天在学校,贺云举着项链说凝凝是我老婆时,阳光透过银杏叶洒在他发梢,像给少年镀了层金边。
有些事,或许该让卫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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