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刚要提醒他小心荆棘,就听见一声。
贺云的惊呼声混着鸟鸣炸响,他踉跄着后退,右手背渗出细密的血珠。
季凝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蹲下身,看见铁丝缠绕的尖刺正扎在他虎口:是不是疼?她扯下自己的真丝方巾,轻轻裹住他的手,我们不摘野莓了,先下山找医生。
贺云却摇头,另一只手抚上她发间被荆棘勾乱的碎发:凝凝别慌,我不疼。他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认真,像在哄受了惊的她,就像上次我摔破膝盖,凝凝给我吹伤口那样。季凝的鼻尖发酸,正要开口,山风突然卷来汽车引擎声。
两辆黑色商务车从弯道处冲出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惊飞了枝头的雀鸟。
驾驶座上的金发男人降下车窗,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用蹩脚的中文说:贺太太,沈先生请您上车。季凝的瞳孔骤缩——沈先生?
贺云的舅舅沈嘉庆正在瑞士参加慈善晚宴,秘书今早刚发过定位。
我们不认识什么沈先生。她攥紧贺云的手往后退,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
金发男人却笑了,指节敲了敲副驾驶的平板,屏幕上赫然是季凝今早给贺云涂药的监控画面:贺先生的手需要破伤风针,贺太太不想他感染吧?他的目光扫过贺云渗血的方巾,或者,跟我们走,沈先生会安排私人医生。
季凝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贺云在发抖,像片被风卷着的叶子,却还在往她身后躲,用没受伤的手护住她的腰:凝凝别怕,我、我打电话给胡叔。他摸出手机的动作太急,地掉在地上。
金发男人的手下已经下了车,黑色皮鞋碾过手机屏幕,裂纹从中心辐射开。
选吧。金发男人抬腕看表,三分钟后,最近的医院会收到贺先生被野熊袭击的新闻。季凝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她想起昨夜贺云关机前那通电话——来电显示是瑞士的号码,而沈嘉庆的秘书说过,舅舅这两天不会联系任何人。
我跟你们走。她突然松开贺云的手,后退两步,但他必须安全回到酒店。金发男人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一人钳住季凝的胳膊,另一人弯腰去拉贺云。
贺云突然尖叫着挣扎,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他扑向季凝,没受伤的手死死抠住她的袖口:凝凝不要走!
凝凝不要留我一个人!
季凝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她低头吻了吻他发顶:云总最勇敢了,对不对?
凝凝去拿药,很快就回来给你吹伤口。贺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肉里,却在她又一声里慢慢松开。
他望着被拖向商务车的季凝,突然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可刚跑两步就被另一个手下拽住后领。
把他推下去。金发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让贺太太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季凝的挣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踹中抓住自己的手下膝盖,踉跄着转身——正看见贺云被推下路边的小石坡。
他的叫声被山风撕碎,滚进灌木丛的瞬间,她看清了他手腕上的红绳,正随着翻滚的动作一下下撞在石头上。
云总!季凝的呼喊被车门关闭的声响截断。
商务车调转方向时,她从后窗瞥见小石坡下的灌木剧烈晃动,却看不见贺云的身影。
金发男人递来一块丝绒方帕,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连指甲缝里都是血——那是贺云刚才抓她时留下的。
沈先生的礼物。男人指了指她膝头的檀木盒,到地方再打开。季凝盯着那盒子,木质表面雕着缠枝莲纹,和贺家老宅佛堂的香炉纹路一模一样。
车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她透过车窗看见半山腰的白色建筑——外墙爬满常春藤,窗棂上垂着水晶串成的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
檀木盒在膝头微微发烫,她伸手掀开,一枚羊脂玉佩静静躺着,背面刻着两个小字:。
季凝的呼吸一滞,这是她生母的名字,而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车停在白色建筑前,金发男人拉开车门,水晶花串被风掀起,在她头顶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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