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苑的铁门在车后合拢时,季凝刚解开安全带,就见贺云的手又往西装内袋摸了摸。
阿云?她歪头看他,孕五个月的小腹顶得针织衫微微鼓起,你今天摸了三次口袋了。
贺云耳尖泛红,从内袋抽出那封边角发皱的牛皮信。
火漆印是褪色的鸢尾花,法文写着致贺云的字迹有些洇开,显然被反复摩挲过。早上门房说有巴黎来的信...他把信递过去时指尖发颤,我...我怕你担心。
季凝接过信的瞬间,就闻到淡淡雪松香水味——和海兰上次在慈善宴上用的一样。
她拆开信封,里面是张印着海酒组织徽章的信纸,最下面一行手写的法文格外刺眼:我要亲眼看看,让贺云笑成傻子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是挑战信。她把信纸递给贺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海兰姐姐...大概还记着三年前慈善宴你问她冰淇淋甜不甜的事。
贺云盯着信上的字,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她以前总给我带草莓蛋糕。他声音发闷,可现在我只想要你煮的南瓜粥,还有宝宝的小袜子。
季凝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刚要说话,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温呦呦发来的照片:石妲己在医美中心捂着肿成馒头的下巴,眼睛瞪得像铜铃。
小呦的报复来得真快。她把手机倒扣,转而捧住贺云的脸,阿云,以后不管谁来,我们都一起好不好?
贺云用力点头,喉结滚动着把她搂进怀里。
窗外银杏叶沙沙落着,落在他肩头上,也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同一时刻,三公里外的海酒总部顶楼,海茨的钢笔尖在真皮桌面划出深痕。
我不参与了。海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玛莎拉蒂碾过银杏叶的沙沙声,贺云看季凝的眼神,和当年看我时不一样。
不一样?海茨突然笑出声,指节捏得发白。
他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季凝的照片——在超市挑苹果的,给贺云系围巾的,甚至上次产检时被贺云背在背上的侧影。
他抽出最上面那张,照片里季凝正踮脚给贺云戴毛线帽,两人额头几乎碰在一起。你说他是傻子?海茨对着照片呢喃,指甲深深掐进相纸背面,可傻子怎么会把她的喜好刻进骨髓?
相纸在指缝里发出细碎的撕裂声。
他踉跄着走到酒柜前,玻璃门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最下层暗格里,银色针管在射灯下泛着冷光——那是新型毒品H14,能让人暂时忘记求而不得的痛。
最后一次。他对着镜子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
针头扎进血管的瞬间,他想起季凝在医院说我要和阿云过一辈子时的笑,想起她被贺云护在身后时,眼里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安定。
药液顺着血管蔓延,他看着镜中逐渐模糊的自己,突然抓起碎成两半的照片,扔进壁炉。
火苗舔过季凝的眉眼,他瘫坐在地毯上,声音混着柴火噼啪声:季凝...我认输。
傍晚的超市人潮汹涌。
贺云推着购物车,眼睛一刻不敢离开季凝的背影。
她正蹲在婴幼儿用品区挑磨牙棒,孕裙下摆沾了点饼干屑,他刚要上前帮她拍掉,身侧突然冲过个穿黄色背带裤的小男孩。
妈妈!男孩撞在他腿上,嚎哭着往零食区跑。
贺云下意识追了两步,又猛地刹住脚回头——季凝还在原地,正把磨牙棒往购物车里放。
他松了口气,弯腰抱起小男孩:小弟弟,你妈妈呢?
广播室!男孩指着超市二楼,妈妈说在广播室等我!
贺云犹豫两秒,还是抱着孩子往二楼走。
广播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我家小宝...求求你们帮忙找找!他刚要敲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季凝的微信:阿云,我在生鲜区看到特价鲈鱼,你快来!
可等他赶到生鲜区,只看到翻倒的购物车,鲈鱼在地上扑腾,季凝的针织衫一角卡在冰柜缝隙里,还沾着暗红的血。
季凝!他吼出声,声音撞在超市天花板上。
生鲜区的顾客纷纷回头,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匆匆往出口走,袖口露出半截银色针管。
拦住他!贺云把小男孩塞给旁边的大妈,发了疯似的追过去。
可等他追到门口,只看见一辆银色面包车绝尘而去,后窗闪过季凝垂落的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120吗?他摸出手机时,手背上全是冷汗,云栖超市生鲜区有人受伤!
救护车鸣笛声划破天际时,海兰的玛莎拉蒂正停在海酒总部楼下。
她攥着那封被贺云拆开的法文信,高跟鞋踩得大理石地面哒哒响。
推开海茨办公室门的瞬间,她看见壁炉里未燃尽的照片,和茶几上那支还沾着血的银色针管。
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抓起针管砸向海茨,季凝的孩子...是不是和这东西有关?
海茨靠在沙发上,毒品带来的恍惚感还未消散。
他望着海兰身后透进来的暮色,突然笑了:姐,有些事...从贺云把季凝护在身后那天起,就注定要发生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混着海兰颤抖的质问,在办公室里荡起刺耳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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