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威压如寒潮般扫过广场,穿透殿门,笼罩了每个人。
“我林瞬光,回来了。谁还有意见?”
那声音清脆而狂傲,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即便隔着重墙,依然清晰地传进偏厅。
墨羽正伏在长案前,提笔为考生登记信息。突如其来的心悸让他手一抖,朱笔在名册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红痕。
不等他回神,那股威压已轰然降临,紧随其后的是那句熟悉的狂言。
笔从指间滑落,“啪嗒”一声砸在砚台上,墨点四溅,污了刚写好的半页名册。
墨羽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直冲天灵盖,手脚瞬间冰凉。
他的目光死死盯向大殿门外,广场的方向。
虽然隔着建筑,他看不真切,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威势,他感受得太清楚了。
那是比原着描述中林瞬光回归时还要强大、还要纯粹的力量——带着仿佛能一拳碎山的肉身力量,以及元婴期大圆满才有的磅礴浩瀚。
“墨羽?赤鸢峰那个养鸡的?渣男?”
外面的议论声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我哪里招惹她了?” 他心中怒吼,“我母胎单身,好不容易有个道侣,凭什么骂我渣男?”
林瞬光!
她回来了,比预期的更早,实力也更强!
墨羽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脑海中幻想出那张略带稚气却又嚣张至极的棕发小脸,以及那双正带着审视与戏谑扫视全场的眼睛。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席卷全身,四肢百骸如同被冻僵。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一切恩怨,止于剑下。”
“原着”中墨羽那血淋淋的结局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难道剧情终究要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他这只意外闯入的蝴蝶,终究无法改变被天命女主一剑斩杀的命运?
逃跑的冲动如同野草般疯长,几乎要淹没理智。他现在只想立刻启动【一掷千金符】,带着阿姐和凌霜远远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什么赤鸢峰,什么养鸡大业,都没有小命重要!
“主人?”
一个带着担忧的软糯声音,伴着脖颈传来的毛茸茸的触感,将他从濒临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是小白。
原本蹲在他肩头的小白狐,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它蓬松柔软的尾巴轻轻环住他颤抖的脖颈,像一条温暖的围巾。那对琉璃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恐惧。
“别怕,”小白用只有他能听到的细微声音传音,语气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小白在,会保护主人的。”
墨羽猛吸一口气,冰凉空气灌入肺腑,带来刺痛,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个恐惧的源头。他伸手,有些僵硬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僵硬的手恢复了一点知觉。
“谢了,小白。”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不行,不能跑。
现在跑了,反而是不打自招,徒增嫌疑。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在脑中飞速进行“风险评估”和“逻辑自洽”:
冷静!墨羽,冷静!
原着里的“我”是因为觊觎她的机缘,处处与她作对,才落得那般下场。
可现在呢?我只是个安分守己的养鸡人,金丹后期,在宗门里毫不起眼,一抓一大把。
我没抢她的东西,没挡她的路,跟她没有任何交集!
对,没错!剧情已经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赤鸢峰养鸡人”,跟她林瞬光八竿子打不着!至于那个“渣男”帽子,一定是误会!
他一遍遍地自我催眠,试图用理性的分析压制本能的恐惧。手心依旧汗湿,后背凉意未退,但至少双腿不再发软,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他以取遗漏的招生用品为借口,急匆匆地离开了大殿。在他看来,那里气氛低沉,令他感到压抑。
回到熟悉的竹屋,他关上门,隔绝了外界。墨羽径直走到书架旁,从最底层找到一枚积灰的玉简——那是宗门内部的弟子档案副本。
他注入灵力,光幕展开,迅速检索林瞬光的记录。
目光掠过她惊人的天赋数据和彪悍的任务战绩。最终,停在了记录她下山原因的文字上:
「感念宗门与祖父恩情,不愿拖累,自请下山,游历四方。」
“因恩下山......对宗门并无怨恨......”墨羽低声念着玉简上的字,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冰凉的玉简。
“所以,她这次回来的目标,是夺回她曾经的地位、‘宗门第一天才’的名头,以及圣女之位......”他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这一切,现在都属于......凌霜。”
墨羽的眼神瞬间冷冽起来。动他可以,动他老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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