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玥的伤好得很快,拆绷带那天,刘安正站在城楼上,看着工匠们修补被联军轰击过的垛口。
“这点小伤,哪用得着你天天盯着?”马玥走到他身边,活动了下肩膀,动作已无滞涩,“洛阳的民心差不多稳了,那些流言蜚语,随着影主伏诛,渐渐没人提了。”
刘安回头,见她脸色红润,才算彻底放下心:“伤筋动骨一百天,别大意。”他递过一个油纸包,“刚买的桂花糕,你爱吃的。”
马玥接过,指尖触到他的温度,脸颊微红:“虎牢关那边有消息了吗?曹操和袁绍没再动静?”
“没动静才更让人不安。”刘安望向东方,那里是联军撤退的方向,“曹操在兖州招兵买马,袁绍在冀州囤积粮草,两人看似互不往来,暗地里却在联络其他藩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是刘备派人送来的:“皇叔说,他们在密谋一件大事,似乎与‘传国玉玺’有关。”
马玥皱眉:“传国玉玺不是一直在宫中吗?”
“前几日宫中失窃,玉玺不见了。”刘安的声音沉下来,“父皇震怒,下令封锁全城搜查,却连一点踪迹都没找到。”
马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曹、袁偷了?”
“未必。”刘安摇头,“玉玺是国之重器,偷它容易,想正大光明地用,难。他们若真想用玉玺做文章,必定会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正说着,赵卫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手里举着一封鸡毛信:“少主!不好了!南方……南方出事了!”
刘安接过信,快速扫过,脸色骤变:“五斗米教张鲁,以‘清妖除魔’为名,在汉中起兵,号称要‘讨伐龙血怪物’,已经打下了三个郡!”
“他疯了?”马玥又惊又怒,“刚平定影主,他就敢跳出来?”
“他不是疯,是看准了时机。”刘安捏紧信纸,指节发白,“曹、袁在北,张鲁在南,他们想南北夹击,让我们腹背受敌!”
更让他心惊的是信末的一句话——张鲁军中,有“影”组织的残余死士效力,且手中握有“克制龙血”的秘法。
“克制龙血的秘法……”刘安想起影主临死前的疯话,“张鲁和影组织早就勾结了?”
“不管有没有勾结,眼下得先稳住南方。”马玥沉声道,“汉中离南阳很近,若被张鲁打过来,我们刚稳住的局面又要乱。”
刘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他走到城楼边缘,看着下方操练的士兵,他们的呐喊声整齐有力,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
“赵卫,”他突然开口,声音沉稳,“传令下去,调五千精兵,由你带队,即刻驰援南阳,守住武关,绝不能让张鲁前进一步。”
“是!”赵卫领命,转身就走。
“等等。”刘安叫住他,“告诉南阳守将,若遇五斗米教的人,不必手软。但对百姓,要秋毫无犯——张鲁想借‘除魔’笼络人心,我们就用‘护民’击碎他的谎言。”
赵卫重重点头,快步离去。
马玥看着刘安的侧脸,夕阳的光勾勒出他紧抿的唇角,眼神里再无半分少年人的青涩,只有运筹帷幄的沉稳。
“你打算亲自去虎牢关?”她问。
“嗯。”刘安点头,“皇叔一个人在那边太累,我去搭把手。曹、袁若敢动,我就先敲断他们一只手。”
他转身看向马玥,眼中带着一丝暖意:“洛阳就交给你了。”
“放心。”马玥挺直脊背,“这里有我,出不了乱子。”
夜色渐浓,刘安披甲上马,身后跟着五百亲兵。马蹄声踏过洛阳的街道,百姓们自发站在路边,手里举着灯笼,照亮他前行的路。
“少主保重!”
“一定要打胜仗!”
呼喊声此起彼伏,刘安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浴火重生的城池,又看了一眼城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
张鲁也好,曹、袁也罢。
想挡他的路,就得问问他手里的刀,问问他体内的龙血,问问身后这万千百姓答不答应。
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虎牢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空中,乌云正在聚集,一场更大的风雨,即将来临。但刘安知道,他的刀已磨利,他的兵已备好,无论风雨多大,他都能劈开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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