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我明白了。按照你们找到的历史信息，人类其实是从几万年前开始，由类猿类慢慢慢慢地进化，这才成为了真实的人类，对吗？因为刚才【系统】也在大战的时候说了，这里的生命都是由他创造出来的。他创造出来的是什么……无疑也是一堆数据。”九爷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林枫身上：“那么，一个悖论存在了。当时应该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呢？”
林枫点点头。
他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九爷反问说：“历史，是真实的，也还是假象？”
林枫无法确定地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活在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历史都是从有限的证据里了解到的，所以，我们所知的历史，可以说，基础完全存在于有限的证据里。”
“历史是可以被篡改的。”九爷眯了眯眼睛：“我在这里存在了几千年，但活得却比这个久了很多很多。我看到了太多的历史，它们原本应该被准确地记载下来——相信我，当时有这样的本事，但它们却从历史上消失了。为什么？是因为有人不想这些历史出现在后世。”
他所说的这些话，虽然有可能性——这就好比是历史上存在的帝王，历史记载都是由他们亲自确定的，一些对他们的统治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自然会从历史记载里被剔除——但关乎到整个人类起源，怎么可能被改变呢？
如果一个物种，特别是拥有智慧和社会意识的生物，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从一开始被力量修改的话，这个物种的结局，只剩下了被支配的可怕。
林枫吸了口冷气，说：“恕我无法相信，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关于到人类的一切，都会被推翻了。我也只是几十亿人类当中的一员，我所接受的知识和世界观告诉我，原本的历史就是那样。”
九爷点点头：“当然。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历史就好像是原本就生长在心脏里的一根神经一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旦这种熟悉被改变，特别是推翻一切的历史，重新出现之后，嘭，就好像是一枚炸弹，击中了你们的心脏。然后，只剩下了四分五裂……”
林枫倒觉得九爷此刻的比喻还是十分贴切的。
只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比喻有多少贴切。
他看着九爷，问：“接下去呢？”
“人类的出生，从根本上来说，确实是一团谜。你知道吗？当时的我，就坐在这里，闭着眼睛，当我感知到了某种不对劲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个个人类，在这个名为地球的星球上活蹦乱跳……”
“这事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九爷点点头：“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一点，重要的是，是你们称之为时间线的东西。”
“时间线？”
“让我们梳理一下时间线。”
接着，九爷的身边，出现了一片微弱的黑色光带，它们飞舞起来，在空中形成了有秩序的队形。
“第一，是那场大战。”
随着他的话语，那条光束自动组成了一个个文字，对应着，漂浮在空中。
“第二，【系统】和【Annihilate】之间发生了某种变故。”
“第三，上帝和撒旦以及你们人类的主管开始谋划。”
“第四，你们人类出现了。”
说完这四点之后，九爷抬起一只手，指着边上悬浮于空中的黑色光束，那里，一条条时间线，以发生地顺序排列着。
林枫皱起眉头，目光仔细地搜寻着字里行间里，或许会存在的漏洞。
这个漏洞在哪里？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四条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时间线里，存在着某个至关重要的漏洞。
九爷嘿嘿地笑了两声，等待着。
过了几秒钟，林枫的双眼已经瞪大了。
一条明确的信息，从他的脑海里，犹如闪电一般，划过！
“我知道了，虽然这可能十分荒谬，但你要说的意思……人类的出现，是因为他们三个之间所谋策的计划？”
林枫说完之后，又无法相信似得摇了摇头。
如果从这一点上去推测的话，那一切真的要重头来过了。
九爷抬起两只手，拍了拍，发出沉闷的鼓掌声：“事实上，你说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林枫看着他。
“按照道理来说，我们这些游荡在时间线之外的生物，是没有理由去管辖你们的事情。但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我们的安危，所以我们必须做出让步。让你们参加到这次……可以说，游戏当中来。因为只有你们，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林枫再一次摇了摇头：“你的力量比我们强大不知道多少倍，既然你说已经影响到你们的安危，为什么你自己不从这个囚牢里出去？”
九爷嘿嘿一笑：“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可以。如你所见，穿越这片区域，需要经历一段空白区域，正是因为这片区域的存在，阻断了我的去路。”
林枫心想：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可以来回地穿梭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想出去，现在怎么又换了一种说法？
九爷看着他的双眼，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许你认为，我在诓骗你，前后的话根本对不住。但是相信我，我在来到这里之前，那片空白区域根本没有存在。”
“是后来出现的？”
九爷点点头：“我的猜测，是上帝设立下的。”
“为什么？就是为了防止你出去？”
九爷啧了一声，接着耸了耸肩膀：“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九爷在这时候转过身，看着身后那片空白的岩壁：“我估摸着，自己确实进到了一个囚牢当中……”
好像为了回应他的这句话，原本十分平静的岩壁，居然开始轻微地抖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地上那些裂痕里，之前出现的黑色雾气，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白色的光束，从裂缝里闪烁出来，发出嗡嗡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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