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尴尬，当真很尴尬。
萧乘风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煞笔，同样也明白心中最后的疑惑。
月出云为何敢来武林大会，因为他完全不在意凤鸣阁的死活。不论真相是不是这样，至少目前看来，凤鸣阁于月出云，根本没什么影响。
然而反过来，当凤鸣阁得知月出云的态度之后，不说为月出云辩解什么，或许第一个站出来清理门户的就是凤鸣阁。如此，萧乘风想用月出云来为难凤鸣阁，还是两个字，做梦！
于是乎，武林大会之上月出云如同宣告一般的讲话，顿时让月出云这个名字在萧乘风的计划中失去了任何作用。
没有了，完全没用了！
不久之前只要月出云不死，萧乘风就有办法让他发挥出足够的价值，可现在呢？
没有了，不管是死是活，月出云没用了！
这对于萧乘风来说就很难受，哪怕原本计划的再好，各种边缘ob假设性原则，可现在全都没用。萧乘风原本想看月出云怎么说，可谁知道月出云根本就是铁头娃，头很铁，一波诈胡诈的萧乘风头皮发麻。
甚至可以说月出云早就看清楚了萧乘风的想法，虽然萧乘风认为一阳谋根本不需要掩饰，可谁能想到叛离师门这样的举动都能在月出云手中变得如此随意。
愣头青？
石乐志？
其实这些事很容易想到，不过是对月出云来说。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讲，时代发展的过程中同样发展的便是人的思想，一个现代小孩子回到古代也能想到更多这个时代所想不到的，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缘故就是眼界。
见的多了，自然想法也就多了。
如今的江湖，但凡有谁说谁谁谁叛出师门，其中都要带一段血泪史。虽然这种血泪史不外乎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但是恩怨就是恩怨，至少这些恩怨都是能当做盘出师门的理由。
这个时代的认知就是这样，想要叛出师门，除非你有足够的理由才似乎有可能。
月出云有自己的原因，方才他也说过了，可是这种操作对于如今整个江湖的人来说的确算得上骚操作，甚至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骚操作。
萧乘风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可是想想却发现方才关于莫家灭门一事已经被他自己跟魏青山给间接澄清了，想要就这件事接着审问月出云显然是自己打自己脸。萧乘风不会这么蠢，所以他也不会这么做，但是不这么做并不代表他不会反过来针对月出云，毕竟，佟况的死现在还没说清楚。
想要针对一个人，只要有心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能找到针对的借口。比如说月出云方才证明自己的武功足以单人灭了莫家，那么从这个角度，是不是也可以证明月出云有足够的实力杀了佟况？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被提出来了，出声的人不是萧乘风也不是魏青山，而是台上一脸慈眉善目的相远大师。
老和尚笑得极为真诚，让月出云甚至以为眼前的老和尚仿佛被自称以诚待人的剑十二附体。可是很明显，老和尚并不真诚，因为如果月出云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那么这个问题便如同是他笑眯眯在月出云身后捅了一刀。
这个问题很刁钻，因为佟况的死没有幽魂山庄的玉牌作证，而且现场还有佟况手中染血的白发。如今月出云自己直言武功甚至不许魏青山，所以在场江湖中人的想法瞬间便被老和尚相远一句话带了过去，那便是月出云的确杀了佟况。
月出云有些头疼，谁能想到如此正式的武林大会会变成一群人之间的瞎比比？
月出云口中一句真话都没有，但是从月出云没有杀佟况这样的事实来说，眼前的老和尚嘴里同样没有一句真话。更不用说武林中名望如日中天的萧盟主，谁杀的佟况他可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眼下还盯着月出云，可见接下来他口中还是不会有一句真话冒出来。
这让月出云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看的那些电视节目，嘴上说着梦想，最后统统变成了比惨大会。
月出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如同有些无奈一般道：“这件事我还没办法说清楚。”
萧乘风皱了皱眉，当初对孙立月出云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月出云这样说却让萧乘风更加开心，因为月出云没办法证明，那么他自然有理由将月出云留在天意盟。
“月公子。”萧乘风想了想抱拳道，“佟况大师当真是你动的手？”
月出云心中狠夸萧乘风：“装你买表！”可脸上却依旧淡然，问道：“萧盟主，如果是我杀的呢？”
“如果佟况大师当真是月公子所杀，如此为了江湖正道，萧某也不得不向月公子讨教一二。”萧乘风说着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正气。
“那如果不是我动的手呢？”月出云接着问道。
“如此萧某也将查清真相，还月公子一个公道！”
月出云耸耸肩：“那么问题来了，佟况的确不是我杀的，可现在我也没办法为自己证明。”
萧乘风脸上笑意升起：“既然如此，萧某这里有个解决方法，不知月公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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