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想到昔日的恋人，眼里的光芒比程欢言还甚。
“我跟他说，等过几年我一定要嫁给他。上行的爷爷，——哦，他叫陆镇原，每次都总是笑笑，说我太小了。——那时候我十三岁……”
听到这里的程欢言都笑了，其实连总是不苟言笑的陆上行都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Vivi继续着：“可是十三岁的女孩却觉得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了，他只要再等我三四年，我就真的可以嫁给他。”
“啊，”Vivi眼里的光芒更加闪耀，“我永远都记得，有一次我和镇原哥走在一处海边，海岸上开满了红色的簕杜鹃，一大片一大片的像火一样。”
“镇原哥忽然看着我，说我长得很漂亮。尤其是我的头发，——当时为了和镇原哥出去给他留下好印象，我特意洗了头，小的时候我的头发就很长，很黑，很直。镇原哥说我的头发特别漂亮。我听了开心极了。”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留着这样的又长又直又黑的头发，不是特殊情况，我也不会把头发扎起来。”
程欢言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Vivi的头发上，这个年纪能养护成这样的发质，确实很不容易。
原来因为喜欢一个人，因为他只是说过一句什么话，你就能为了他这句话而记得一生。
有时候晃眼看去，Vivi倒真的不像七十三岁，而是一直像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Vivi眼里的光却暗淡了一下
“但我不知道的是，镇原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又看了陆上行一眼，嘴角却又很奇怪地泛出笑意。“镇原哥喜欢的人，就是上行的奶奶。”
程欢言也看了陆上行一眼，她倒是知道陆上行的祖父母已经过世了。
“好像很快，镇原哥就和上行的奶奶结了婚。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父母还带我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小的时候真是奇怪，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镇原哥马上要结婚，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到婚礼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是镇原哥结婚。”
“我看见他那天帅极了，他的新娘也好美。但是我也生气极了，我气得……心里被某种情绪胀得很满很满，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新娘走上前去，进行了一些仪式，他们准备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我哭着大声朝他喊，为什么他要先结婚？为什么他不等着我长大，娶我？”
“我哭得撕心裂肺，难受到极点。”
“满场的人都被震住了，他们惊讶地看着我，包括新郎新娘和我的父母。”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包括新郎新娘和我的父母。”
“他们看我只是个小孩子，——我十三岁的时候身高并不高，虽然头发很长，但还是像个小孩子。”
“一个小孩在婚礼上哭着质问新郎为什么不娶她，在他们看来，这一点都不悲伤，也不八卦。但是却太好笑了，——嗯，是那种面对孩子时包容而有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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