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江绰站起了身，跪了下来，有些惶恐的说道：“姑母，此衣太过贵重，燕燕不敢擅收，更不敢擅穿，还请姑母收回。”
“燕燕，哀家曾是皇后，你也是未来的皇后，这衣服，你如何穿不得？”太后娘娘说道。
“可是……姑母，燕燕还是未嫁女，穿这样的衣服，恐有僭越之嫌，对咱们江家的名声也不好。”江绰道。
“哀家不是让你此时穿，是留着让你日后穿的。日后，你要接受百官朝拜，要接受后宫妃嫔的见礼，不能还像如今这样，穿的如此朴素简单。”太后娘娘说道。
江绰松了一口气，又道：“姑母，如今燕燕还没有嫁进皇家，这件衣服，还请姑母暂为保管。”
“放心，哀家心里清楚，只是让你心里也有数些，快起来吧，地上凉。”太后娘娘亲自起身，将江绰扶了起来，又道：“你和皇帝已经有了婚约，皇帝也早就昭告天下，要立你为后。等你进了皇家的门，便不再单纯是咱们江家的嫡小姐，你身上还有母仪天下的责任在。记住，无论何时都不可善妒，要保全贤良之名。”
“姑母的教诲，燕燕都记下了。”
这时，赵白身边的王内侍进了门，俯身行礼，道：“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太后道。
“谢太后。回太后娘娘，陛下已经回了大内，此刻去了章华宫，稍后便来拜访娘娘。”王内侍道。
“嗯，哀家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江绰深吸了一口气，数月不见，也不知道赵白的心意有没有转圜。
“燕燕，别急，皇帝很快就会过来了。”太后对江绰笑了笑，又道：“来人，准备好茶点，供皇帝享用。”
-
“陛下驾到！”
泽宁殿外，随着内侍的一声喊，赵白进了门，下跪行礼。
“儿子见过母后，一别数月，儿子不曾侍奉在侧，请母后宽恕。”
“皇帝此行辛苦了，你我母子不必见外，快坐吧。燕燕，你也见过皇帝。”太后说道。
江绰听罢，走上前行礼问安：“臣女见过陛下。”
“江小姐平身。”
江绰抬起了头，正好撞见了赵白的目光。
一别数月，赵白好像消瘦了许多，皮肤也黑了一些，但是依旧俊朗。
赵白对她笑了笑，道：“朕这些时日不在京都，不知江小姐一切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臣女一切都好。”江绰道。
“皇帝，你在外处理国事甚是辛苦，哀家吩咐人摆了一桌席宴，今夜你便在泽宁殿用膳吧。”太后说道。
“劳母后关心，儿子自当从命。”赵白道。
“你好容易回来，先去趟永春宫见过你母妃吧，也好叫她安心。”太后又道。
“是，那儿子先告辞了。”
赵白站起了身，离开了泽宁殿。
路上，王内侍说道：“陛下，您见过了江小姐，怎么反倒不开心了呢？”
赵白轻叹了一声，“也不知怎的，总觉得燕燕对朕生疏了许多，倒没有往日那么自在了。”
“这原也是应当，江小姐如今还没有名分，依然是臣女，可是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又有太后娘娘在旁，自是要恭敬一些。”王内侍道。
“燕燕的目光，既淡漠又有些怀疑，看样子是朕离开的太久了。”赵白道。
“陛下在意江小姐，不如找个机会和江小姐好好聊聊。”王内侍道。
“嗯。”赵白点了点头，又问：“京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王内侍轻笑了一声，朝中那些事大臣们定会向陛下禀明，看来陛下是想听些其他的，于是说道：“陛下不在京中不知道，京中最近发生了许多事，甚是热闹。先是衡王府世子妃因千凝公主冲撞难产失子，后是千凝公主被赶出了千衡院，在使臣府中与萧国武士们行欢作乐。再后来，千凝公主怀了身孕，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于是便喝下了一碗打胎药。前段时间，奴才听说世子爷带着千凝公主去了一趟藕香院，公主下跪求恕，还称世子妃为主母，可世子妃并未买账。”
赵白冷笑了一声，道：“千凝公主在我朝暂居，竟然如此不识礼数，枉我朝以宾客待之。”
“如今千凝公主的事，已经成了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世子爷的名声跟着受了影响，也是大不如前。”王内侍道。
赵白笑了笑没回话，千凝公主和世子这么一闹，看来瞬王兄想做的事要推迟些了，想来也就是近期的事。不过也罢了，百官催促，他早晚都要回来。况且，他也不能一直守在江南，让京中无主。最关键的是，他还欠江绰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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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春宫中，宁太妃正在做女红，看到赵白进门，眼中涌出了热泪。
“儿子给母亲请安。”
赵白跪了下，俯身叩首。
“陛下，快起来吧。”
宁太妃说着，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坐了下。
“陛下，江南那边，一切可还好？此行顺利吗？你有没有累着？”宁太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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