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玛莎拉蒂开走，坐在地上的司洋深才摸出那瓶“益达”。
他吃了一粒，敛住的黑眸微深，踉踉跄跄爬起来，将讹来一沓钱揣进校服裤子里，转身进了一条巷子。
忍了三天，孔微微怎么都避不开司洋深这三个字。
她还是没忍住，想问个清楚。
“……就这？身价千亿的司总怎么沦落到碰瓷的地步了？”
系统小只感叹：“因为剧情崩盘，除了铁打的男女主主线，几乎所有人的设定都变了。”
“司家家产以男三未成年为由，被亲戚强行瓜分，司洋深被迫来到了宁城，结果宁城这边他大伯留给他唯一的房子也被那些人抢走了。”
家产被夺？流落街头？！
司家的亲戚要不要这么给力。
孔微微腿部极快的窜过一抹疼痛，她微不可闻的闷哼一声。
系统小只立马察觉到了：“小孔你怎么了？”
孔微微深呼吸一口，强打着微笑：“没事没事，你快查查他晚上睡哪儿，我们把他铺盖偷走火上浇油！”
系统小只：“……”
这顿饭吃得安静。
两人全程就说了不到十句话，安冉便让战五月送她回去了。
*
安冉一个人站在餐厅门口，清冷的视线望向马路对面的朝她走过来的少年。
少年低着眸张了张唇，“我——”
“自作主张替她挡天道惩罚，谁给你的权利？”
“你知道不知这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最讨厌你这样的男人！”
安冉冷面严肃，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后，司洋深就捂着心脏跪倒在地。
少年一只手握拳撑在地上，身躯几乎要贴在地面，他眼瞳布满红血丝，清瘦的面颊煞白颤抖。
“她不疼就好。”
小东西怕疼，他知道。
就算挡不住天道的惩罚，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过滤去她身体上的疼痛。
司洋深眉头紧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唇瓣上的血浸透了他干涩的唇纹。
一滴滴淌在水泥地上，从鲜红色逐渐变成晦暗的黑色。
这个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一颗天生都是心机和利用的心脏，怎么去爱别人？
除非让他甘愿换心，否则孔微微不会得到他全部的爱。
这样一个给不了未来的男人，活着只是累赘。
看在他还能活几个月的份上，先留着。
“她疼不疼跟你无关。”
安冉嗓音极度冷漠，“给你机会，让你有七十年的时间去竞选进入上世界的资格，但是你很没用，失败了。”
“既然在上位和爱情之间，你选择放弃她，就不要再继续纠缠。”
安冉居高临下睨着他，目光透过他遮挡的衣服，落在他隐藏在手腕上的东西。
她皱眉，一字一顿。
“不要妄想再靠近孔微微，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安冉转身离开，司洋深干净手腕上显露出一圈黑色手环，然后悄然落地，碎成了两半。
司洋深没抬头，蹲起来捡起碎掉的手环，抽出内芯的一撮断裂的棕色头发，握在掌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司洋深接起，男人嘶哑阴沉的声音在询问。
“老师怎么说？”
司洋深坐在地上，擦拭干净嘴角的血迹，扯开口香糖嚼在嘴里，沉默着没说话。
男人一声低叹，“是我耽误你了，阿深，我会跟老师再说说......”
“她不需要解释，只要结果。”
司洋深声音虚弱无力，“我做出的选择也不只是因为你。”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她，很好奇一个从外面来的体验者，有什么奇妙能力让你一个石头做的男人为她动心。”
男人的语气很认真，尾音有点莫名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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