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的哀嚎声可谓是响天震地,撕心裂肺。
叶家刚刚逃离大难,这个时候听见哭声属实晦气。
“我去看看。”
叶枫怒从心头起,站起身便往外走。
走出内堂,叶枫看见一个男人正跪在自家的院子里,点燃了一堆篝火,又不时地往里面添着什么东西。
他的情绪十分悲伤,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不停地嚷嚷着什么。
“老大!我来给你烧纸了!你走好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喊,男人甩开胳膊,一沓沓纸钱被抛向了空中。
纸钱飘飘洒洒,叶府的院子,被这人当成了坟头。
“叶枫!我来给你烧纸了!”
“叶枫!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叶枫!下辈子我还要跟着你混!”
几句点名道姓的哀悼寄语,让叶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冲上去打人。
“丫的,你可别被我逮住了,要是被我逮住了,我让你把满院子的纸钱都吃了!”
叶枫拎着木棍,脚下生风,径直朝着烧纸的男人冲去。
没走几步,叶枫猛地愣在了原地。
火光之后,映着一张熟悉的脸。
“叶枫,今天是你的头七!你在天之灵……”
“周长生?!”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火焰跳跃的声音。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隔着火焰相望。
一个站在那里,握着木棍。
一个跪在那里,攥着纸钱。
一个人要给另一个人烧纸。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死亡可怕,但社会性死亡更可怕。
“今天是头七……亡魂回家……鬼啊!”少年念叨了几句后,直接昏死过去。
……
周长生,永定县县令之子,叶枫的发小,为人性格软弱,经常被人欺负,从小就跟着叶枫混,是叶枫的忠实小弟。
周家世代公卿,最高官至户部侍郎,后陷入朝堂党争,被政敌弹劾,从此家道中落,如今只得一县令之职。好在这里是神都,是天子脚下,虽是县令,但日子还算过得去。
所以到了周长生这一辈,周家坚决不让周长生修炼武学做官,而是让他拜入清松院学习君乾学术。
阳宁国靠武力坐拥天下,重武轻文,建国之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推崇武学上,从而大力打击君乾学术,只因为当初君乾学术反对阳宁国使杀伐武统中原,提倡用君子的仁义礼智信让万邦来朝,因此不得重用。目前只有清松院尚存,因为院长是当朝大儒姚建章。
经过了一番友好且深入的交流后,周长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总算是接受了叶枫还活着的事实。
“老大!你真的没死?!”
周长生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颤巍巍地看着叶枫。
叶枫抬起巴掌,周长生吓的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周长生迟疑了一会,忽然冒出来一句:“不对啊,你怎么能没死呢?不是说好的三族连坐,满门抄斩吗?!”
这一番话,直接将叶枫气了个半死:“咋的?我没死,你失望了?”
周长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老大,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叶枫苦笑一声,把木棍丢到一旁,也坐在了石桌旁。
可周长生越想越不对劲,他探出脑袋,忍不住问道:“老大,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越狱了?!”
叶枫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随后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运用了极度夸张的手法,包括但不限于自己使用法术上天入地、智商碾压众人、把九星司当下人使唤等等。
“老大,你怎么能忽悠我呢?这怎么可能呢?”周长生满脸不相信。
叶枫清了清嗓子,语气虽有些心虚,但好在他的嗓门够大:“怎么不可能?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周长生将信将疑,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叶枫站起身,在周长生身边踱来踱去,继续讲着:“后来啊,我爹就辞官了,虽然皇帝不想让我爹离开,但我爹心意已决。有的时候,在朝做官也未必是好事情,在民间做个富家翁多好。”
周长生用力点了点头,因为周家之前的经历,让他也非常认同做官未必是件好事这句话:“那你以后咋办?”
叶枫冷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云淡风轻:“我爹想让我去九星司。”
“九星司!”周长生猛地站起身,险些惊掉了下巴:“九星司好啊!去了九星司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叶枫玩味一笑,摆了摆手:“要去九星司,至少要达到中三境的境界,我没有中三境的修为,去不了。”
周长生“哦”了一声,附和道:“那就不去了。”
“对呗,九星司又不是啥好地方。我就是看淡了功名利禄,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了九星司。要不单凭这次的事情,九星司都要跪求我去呢!”叶枫自我吹嘘了一会,内心十分满足,转头问周长生:“你最近忙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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