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打牌啊，一块钱的。”翟庆晃着一副扑克。
小李子摘下耳机：“我不会，你们玩吧。”
“这有啥不会的，人多热闹，下来玩会，哥教你。”
小李子还是摇摇头。
打牌？笑话！
小李子从小到大就没玩过牌，在他看来打牌绝对不是靠运气，完全是个技术活，他又不爱这东西，所以干脆就不碰。
十赌九输，不赌为赢。
有那钱输给他们，还不如买点面多吃点面条呢。
翟庆见小李子真的不想玩，也就不再强求，和郑士武、吴云在下铺斗起地主。
冯梅似乎还和吴云生着气，躺在小李子的对面——09号中铺，玩着手机。
鲁老虎和那个叫蒋菲的女孩的铺位是在旁边隔间的11号下铺和中铺，鲁老虎帮蒋菲与12号下铺的乘客换了铺位后，两人都来到小李子他们的隔间来看翟庆三人斗地主。
小李子虽然没玩，却因三人的吵闹睡不着，趴在床铺上向下看着三人打牌。
鲁老虎似乎无意扫了小李子一眼，与小李子对上眼神，他开始搭话：“老弟不下来玩会啊？干看着多没意思。”
小李子摇摇头：“我技术实在太烂，看看热闹就挺好。”
“不打牌好。老弟家哪的啊？”
“老家黄龙府的，今年才来岭城这边工作。”
“哦，啥工作啊？”
“老师。”
鲁老虎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但极快地干笑道：“老师好，老师好啊，工资稳定还有双休日、寒暑假，老师好啊。”
小李子皱了皱眉，想要反驳，但又忍了下来。
大多数人只看到了表面的、好的，而不将普遍性与特殊性结合起来，小李子实在懒得去说，也就没再接鲁老虎的话，翻了个身，继续听他的歌。
鲁老虎拍了拍翟庆的肩膀，小声道：“来。”
“等会啊，对K！”
鲁老虎没有等他，薅着他的脖领子就往厕所走去。
“哎哎，虎哥，你这是干嘛呀？蒋菲，蒋菲，你替我啊！”
翟庆跟着鲁老虎，在乘客们诧异的目光中两个大老爷们进了厕所。
鲁老虎反锁上厕所的门，转过身就是一巴掌，打完才问：“那小子干啥的你知道不？”
翟庆被打得有点发懵：“不，不知道啊。”
“我特么刚才探他口风的时候你没听到啊！”
“光顾着打牌了，没，没听到。”
鲁老虎恨得直咬牙，又扇了翟庆一巴掌，怒吼道：“老师，他特么是个老师！你咋想的，弄个老师进来。”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个老师啊。”翟庆腿有点发软，心道自己又把事情办砸了，这回鲁老虎绝对饶不了他。
他壮起胆子问：“虎哥，现在咋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事是你惹的，你说该咋办！”
“要不等下站停车时候让他下车吧。”
“下车？他走了，多余的货你吞？”
翟庆连连摆手：“虎哥，别闹，那玩意吞多了会死人的。”
“我跟你闹着玩呢？货都订完了，八个骡子，每人带300克，谁都不会有事，要是缺一个骡子，多出来的谁吞？”
翟庆攥了攥拳头：“虎哥，你说咋办，我都听你的！”
鲁老虎冷哼一声，眼中露出凶光：“先把他骗到地方，然后跟他讲明白，他要是答应了，一切都好办，照给他钱，要是不答应，哼哼，你知道该咋办吧？”
“知道，知道。”翟庆连连点头。
“还有，”鲁老虎又叮嘱着，“这一路上你盯死他，他去哪你去哪，他要是跑了，剩下的货你全给我吞喽！”
鲁老虎说完，扭开门走了出去。
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站着三个吸烟的男子，一直盯着厕所这边看，鲁老虎看到几人看着这边，喝道：“你瞅啥？”
三人连忙扭过头去，不理会鲁老虎。
等鲁老虎走后，三人又把头扭了过来，等看到脸色憔悴，一副腿软样子的翟庆从厕所走出来，几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真牛！”一人说道。
“牛个粑粑，太恶心了！”另一人说。
“哎呀，他过来了，快走快走，别再传染上啥病。”又有一人说道。
三人忙掐灭了烟，急忙回到自己的车厢，唯恐避之不及。
翟庆面色阴鸷，在吸烟区足足吸了五根烟后才调整好情绪，返回了车厢，经过11号的时候，躺在下铺的鲁老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他回到10号，蒋菲将手中的扑克牌递给他，欢喜道：“庆哥，我刚才连赢了好几把呢，这五十块我的啦啊。”
翟庆点了点头，蒋菲拿着五十块钱回了隔壁。
“怎么了庆儿？”郑士武看出翟庆神情有点不自然。
“没事，来来来，接着打牌。”翟庆瞥了一眼小李子，见小李子睡着了也就暂时放下了心，又打起了牌。
小李子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五点，直到陈露伸手叫了叫他，他才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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