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玺朝谭永利翻白眼，很小心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呀，知道了，对不起祝院长，差点搞误会了，行了，那我就及时给大家通个气就好了。”
放下电话，孙国玺长出一口气：“你都听见了，是祝院长他们这样决定的，借我们这里过渡一下，祝院长这样说了，我们怎么好推辞呢。我这就给苏怀安说一声，他也是惊爆爆的跑来问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双面夹攻，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谭永利本来是要找苏怀安的茬子，认定这件事就是他在作怪，听到孙国玺和祝院长一番对话，苏怀安也是不知情，再找他就没理由了。
回来给谭志达如是说了。
谭志达撇嘴：“你就相信啦？”
谭志达说：“我守在旁边的，那祝院长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孙国玺当着你的面先按下免提，故意让你听见，这说明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这还不好解释？知道你肯定要提反对意见，要去问个明白，于是他们就提前设计好了，用这种方式对付你，忽悠你。”
“你是说他们一个远在省城设计院，两个在县里，隔空做这样的设计，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一直不拿你当个事，但凡重大的，关键性的事情，都会给你下套，搞迷魂阵，就想要达到摆脱你，不让你参与决策的目的。”
“没这种事，公司的重大决策我还是参与了的，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眼前这件事你就不知道。人都进来了，不经过考试考核，不经过专题会议研究，不经过职能部门，就凭他们两个人私下商量，黑嘎嘎就这样定了。”
“看来你是没听我说清楚，他只是借助我们这里过渡一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真的要是进来了，手续不拿到你这里办，那算什么呀。”
“宏达公司首席设计师，都已经形成文件了，外面人都知道了，你还这样相信他们的鬼话。完了我的老叔，要怎样你才会清醒呀，被人骗了还乐意帮人数钱，也只有你了。”
谭志达还在念叨，谭永利甩手走开了。
再和他啰嗦下去，你让开吧，你真的是不行了，对付不了那些人了这样的话就又要说出来了。他现在最不高兴，甚至于说最反感的，就是谭志达咄咄逼人，直截了当要他交班。
谭志达一瞪眼，一扬手，把纸团朝他后背扔去，力度不够，纸团飞了一米多远就轻飘飘掉到地下。
谭志达打开传真机，预热五分钟，把那份文件给文启义传了过去。
文启义坐在办公室，传真机吱吱响，传真纸徐徐吐出，机子停顿，他扯下印有文字的一截，拿起来看，很快就看见了邢毅，宏达公司首席设计师的的内容，刺激了他的眼睛，怎么回事？宏达公司传过来的，马上想到要先问一下谭志达。
谭志达却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公司传真机不知他这一台，他说：“你把内容念给我听。”
文启义念过。谭志达说：“你确定就是他？”
文启义道：“你搞哪样？难道还有另外一个邢毅不成？再说这份文件传到我们这里来，就说明就是我们这里的邢毅，不会错。”
“他是怎么啦？突然成了我们这边的首席设计师，我管人事，之前没有人给我说过，一点消息都没有啊，难道，你们搞突然袭击？”
文启义说：“不要随便说，传真来自你们公司，你不知道，不等于其他人不知道，赶快问问你们公司那几个头头。”
“我管人事的，从头到尾都没人和我说过这事，那邢毅又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他还是你们的人，应该先问你们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啦？”
“怎么回事？我是懵的呀，等我先问一下童厂长，一哈回你话。”
文启义把传真纸放在童景江老板桌上，朝有邢毅名字的地方指了指，童景江看了就问：“你从哪里来的？”
“传真机上呀。”
“那是，宏达公司？”
“我问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我们这边搞的。”
“你问了谁？”
“他们管人事劳动科的，科长。”
“科长？经理副经理呢？”
“我没问。”
“我来问。”
童景江抓起话筒，按下两个键，停住了。
“怎么啦？”
“怎么是我问他们？搞反了，应该是他们问我才是呀。”
“他们这样做，也太大个了，我们水电厂在县里好歹也是重点工程呀，按级别，我们也不会比他们低呀，太无礼貌了。”文启义哼哼。
“你通知邢毅，叫他马上回来。”
“就说你要见他？”
“我见他？做好梦去吧，你告诉他，卷起铺盖，立马回厂，继续看去他的水塔。”
“这样呀，那驻村的事……？”
“不用他了，另外找人。”
文启义出来，心里打起鼓来，一路就思考，把邢毅叫回来，那县里知道了，又要催促派人接替，那会是谁呢？
之前童景江找自己谈过，扯谎说母亲病重给搪塞过去了。再说母亲病重，那就是真正的不孝之子了。
文启义又给谭志达打电话，把童景江发了火，要他通知邢毅立即叫回来，继续看水塔的事说了。
谭志达说：“那你还不快执行？”
文启义说：“县里知道了，要找人替换，那怎么办？”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操心，赶快通知下去。”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要是叫换人，我就很危险。”
“你们厂里没有别的人啦？”
“有啊，但这是去驻村帮扶，要做事情，要见成效，不是挂个脑袋就可以凑数的。”
“你还是先听厂长的，不要让厂长对你产生看法，雷厉风行先执行厂长的决定，要不要派人替换，那是第二步的事，回头我们见个面，好好琢磨一下。帮你想出好办法。”
“有什么好办法？是叫我去我就去？”
“办法肯定是有的，给我两天时间，我把相关情况详细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文启义怀着忐忑的心情给邢毅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时邢毅正带领十多个村民在省城南郊的青林村考察学习，为了集中精力，把手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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