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了熔炉之心的路明非此刻速度已经可以和“刹那”以及“时间零”这种神速系的言灵使用者相当,极速的新陈代谢和神经活动让他陷入了超频的状态,奔跑的过程中不断回头观察林弦的动向,分析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且在巧妙的时候制造爆炸来让自己强行转向,而爆炸的冲击波又全被他周身咏唱的疑似“烛龙”的领域所吸收,几乎可以完成无损过弯。
路明非是研究过“河图”这个言灵的,这个言灵因为本身的特性可以说是半个神速系言灵。
为什么说是半个,因为河图虽然可以使得释放者瞬间得到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动能,但却缺少最关键的机动性,释放者本身就像是打出枪膛的子弹一样,虽然很快,但却没法灵活变向。
这也代表着使用“河图”来进行高空移动的林弦势必动作路径是直来直去的,就像是直尺在白纸上作画,每一次的移动都特别的生硬,而路明非只需要抓住时间直接拐个大弯,让林弦停顿那么一瞬间去重新以河图下达新的方向的指令。借此机会他就可以拉开很长一段距离,当对方以超越自己的速度快速逼近时,他已经再次准备好转向新的方向了。
他从来没想过用熔炉之心这个言灵在速度上压制林弦,只是熔炉之心这个言灵对自己体能的增幅是必备的,否则在追逐战上他面对时间零或者河图将毫无还手之力。
林弦似乎跟路明非像是杠上了,河图对她的增益已经提升到了她躯体所能接受的瞬间加速和停止的极限,而路明非借助熔炉之心也是把自己的速度和反应拉到了满中满,叠上完美三度暴血那本来就变态至极的增益,两人硬生生用非神速系言灵打出了一场神速系言灵使用者的追逐战,而他们的战况虽然没有刀刀见血,但却也无形间创造了一幕令人震撼的场面。
海面上尚且完好的一座须弥座上,处理完了大肆开火的近防炮后,楚子航和恺撒他们都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兀然出现的暴雨般的“星座图”!
那是路明非和林弦在追逐战中移动出的轨迹,咏唱着烛龙言灵的路明非再加上熔炉之心领域的维持,本身就像一颗灼热的太阳一样,高速移动起来会留下一条清晰明亮的光轴,而之后追逐的林弦身上的琉璃梵城在折射后更是将那光芒大肆地抛洒向海面上每个抬头望天的人的视网膜。
天空他们移动的轨迹不断地消失、出现、叠加,几乎每次都是直线冲刺再忽然转向的完美“角”,使得那些光轴互相连接起来像极了天文学之中所画出的星座之间的连线,超脱了画作上的意象,直接谱写在了大海之上的天空,呈现出了震撼的天文景象。
“真的是见鬼了...主教说的没错,我不该来趟这滩浑水的。”
数海里之外,站在三代种龙背上的女骑士转头扫了一眼远处燃烧天空上不断勾画又消失的璀璨“星图”,以及那仿佛从天穹下传播的灭世言灵的“咏唱”,头一次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里简直就是圣殿所预言书中的“最终之战”的图景,恐怕曾经的诸神黄昏就是这幅场景吧!那油画中的黄昏并非指的是时间,而是整个世界都被火焰燃烧成了一场黄昏,预兆着每一个背信弃义之徒的下场。
而在所有人震撼目睹的“星图”之中,追逐者与被追逐者并不像看着的那样繁忙,他们甚至还有时间去进行战斗中的思考。
包裹在琉璃梵城中释放者“河图”的林弦在爆闪的移动之中目光一直贴着前面路明非那小太阳一样燃烧的身影,她通过一个天空与风一系的无害小言灵“炬眼”,调节进入眼睛的光线强度,清楚地观察着路明非的每一个细微的动向。
她发现路明非每一次在释放新的言灵来反制自己追击的时候,都会松开那合着的双手,口中咏唱的烛龙也会停止,这代表着他无法在咏唱这个绝密言灵的时候同步去释放其他言灵,这是很合理的限制。
烛龙的咏唱究竟有多长,林弦不得而知,皇帝与她了解到烛龙的只言片语不过也是因为那次白帝城的战役,从诺顿身上窥得的部分碎片,但可以推测的是,这个绝密言灵的咏唱一定会很长,按照现在路明非的正常语速,超过半小时甚至一小时的咏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林弦还发现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周围环境的温度在稳步上升,虽然琉璃梵城隔绝了高温,但她依旧可以通过目力发现海面上的一些异常现象。
首先就是近海面上原本狂躁的海风渐渐停歇了,海面上的波涛也平息了下来,整个大海陷入了异常的寂静,波澜不惊,简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与此同时,朦胧的海雾开始笼罩了海面,那是海水大面积蒸发的效应,处在海水中的幸存者们都能感觉到水温已经渐渐不对劲了,从最开始的十几度已经攀升到了近三四十度左右,已经开始变得“烫”人了。
须弥座上的恺撒和楚子航早已经脱下了风衣外套,就连樱小姐都只剩下了那一件贴身的黑丝甲胄,在海雾的笼罩下,原本大海上的凉爽开始变得窒息和闷热,仿佛一个巨大的桑拿房,空气中的含氧量随着时间下降,一些体魄稍微次一些的人皮肤甚至都开始泛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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