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轻手轻脚把他扶马车，老头真的年纪大了，这一番的动作喘气有些粗重，他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叠得整齐手帕，把脸汗渍擦干净，才道：“多谢马爵爷。”
“先生不必这么客气，您叫我一声玄重好了。”
朱升把手帕放在袖子里面，笑道：“那老夫不客气叫你一声玄重了，呵呵……听宋景濂那句‘驱除鞑虏恢复华’是出自你口？”
有过吗？哦，似乎在洪都和马大脚初见时过。不过这句是剽窃的老朱的稿子，老朱的稿子是宋濂草拟的，八成还是宋濂的。
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现在马度也只能硬着头皮揽过来，“不是晚辈的，是晚辈的爷爷的，这是他老人家心愿。”
朱升问：“可是那位六如居士，故宋的遗忠，他若是能看到王爷挥师北伐定然欣慰，玄重回家之后可莫要忘了到祠堂告祭！”
马度的这点瞎话也不知道老朱跟几个人过，好像都是给李善长、朱升这种有些学问的人的，明显的是不信他的话，找人求证哩。
朱升舔舔干裂的嘴唇，“玄重可有水吗？”
“有！”马度从座椅下面取出一个水囊，“这是拙荆给备的蜂蜜水，正好生止渴。”
朱升把水囊捧在手里，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年岁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用了，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头晕眼花，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呵呵……多谢玄重了！”
马度接过水袋笑道：“晚辈略懂医术，我看先生的身体没什么毛病，不过是案牍劳形所致，多运动运动好了。”
“呵呵……这个倒是，老夫早年一锄几亩地也不觉得累。”
“晚辈有一套修身法门，最适合您这样的情况，赵德胜被割了一个腰子现在每练习这个，身体好得不行。有时间您到方山来，我教给您，方山风景秀美最适合调养身心……”
朱升突然笑道：“你不是想让老夫到你的学堂里教？”
马度眉毛一挑，这也能猜到，真是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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