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丽说很快，是真的很快，刚离开1032号就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对方自称是‘大树村造船厂’业务员。
听名字有点像‘五道口职业技术培训学院’的意思。
简单几句，约在附近酒店咖啡厅见面。
那家酒店张景刚来时住过，大半夜以为放鞭炮，后来才知是持枪抢劫，酒店死一名保安。
稍稍给油，大牛咆哮，片刻到。
上午咖啡厅没几个客人，张景靠窗坐下，可以看见酒店后院花园景观。
不到一刻钟，一男一女到。
男人是助理，女人类似春哥，个子高挑，短发，小西装，气场有点强，中性化。
简单相互介绍，女人名叫徐酒。
“你们来的速度太快，”张景关心问，“有准备好资料吗？”
“没有，”徐酒摇头，“老太太说您需要海底探测船、打捞船、破冰船；
我们需要知道更具体信息，打捞船分很多种，比如桩式打捞，气浮打捞，打捞深度要求，船上配套要求等等。”
“不是文物抢救队，不需要整体打捞，”张景陈述自己需求，“所以它肯定不是桩式打捞船，我需要能够破开海底沉船的大力怪；
它要有足够力量剪开钢质板甲，要有力量能够抓起重物；
还要足够温柔，能把瓷器从海底带上来。”
徐酒秒懂，野蛮式寻宝，又问：“打捞深度要求是多少，五百米以下，每深一米，价格就会增加三分。”
“如果可以，”张景思考道，“我希望是两千米。”
徐酒暗暗心惊，提醒道：“张先生，2000米性价比不高，船体会被迫加长，增加更多深海吊令，贵且华而不实，500米挺好。”
“2000米大船造价大概需要多少钱？”张景关心问。
“按你的要求，排水量约1.8万吨，船长约190~210米，宽约32~36米，船体造价约1.4~1.6亿米元；
这么大的船，需要配两三台深海机器人，该有的船用设备，打捞设备配齐，这些设备约2.5亿米元。”
瞄准镜比枪贵的意思，尖端设备贵到没朋友，船+设备总价格超过4亿米元。
“海底探测船呢？”张景问。
“有艘二手综合测量船您考虑吗？”徐酒介绍，“它是军队里退役下来，有些设备已经拆走，改装过后，可以满足海底探测需求。”
思考三四秒张景摇头，“我要新的。”
“质量没有任何问题，不仅可以快速交付，价格也更便宜。”
张景依然摇头。
看着张景眼睛，徐酒大概猜到原因，心照不宣。
“那就新船吧，”徐酒介绍，“深海勘察船，常规船型，满载排水量6500吨，长约89米，宽约25米；
配有2台深海声纳，1台固定，1台拖曳；
2艘专业辅助测量艇，1艘深海作业遥控潜水器，1台入门级超算，由清复高院联合编写操作软件....预计造价2.5~3亿米元。”
徐酒侃侃而谈，接着聊到打捞船和破冰船详细情况，张景根本不懂。
这种情况，最好办法是找专业采购团队，采用竟标办法，选出价格最便宜，质量最好的造船厂。
但也怕聪明反被聪明误，钱花掉，却得到一堆垃圾。
“徐总，”张景打开天窗，“我不知道选择你们对不对，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能力，你能给我一个必选你们的理由吗？”
徐酒微愣，她没想到张景如此——潇洒。
清清嗓子，徐酒模仿温丽慢吞吞讲话道，‘我不知道把徐家传承交给张景是对是错，你帮我看看。’
张景惊讶，“你是温丽的....”
“孙女。”
张景点头，模仿很像，同时心里已经有决定。
“我要质量，”张景强调，“宁愿贵，也不能烂。”
“没问题，半年内给你出设计图和设备清单。”
话到最后，徐酒问：“需要我们帮你招募船员和技术员吗？他们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适合我是什么意思？”张景不明白。
“专业知识之外，他们会得到系统、专业培训，包括特殊心理辅导，这个过程是三到四年。”
这个可以有，张景客气问，“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收费的，不麻烦。”
和温丽不同，徐酒完全是纯生意人作派，这样好，一分钱一分货，放心。
接着聊到付款问题。
一个月前，张景因为钱多而膨胀，现在却囊中羞涩。
因为温丽关系，徐酒虽然公事公办，却给出相当多让步。
正常情况，先支付两亿米元出设计图。
随施工进度增加，一般第八个月支付两亿，第十四个月支付两亿，第二十个月支付两亿，最后尾款交船时付清。
因为张景穷，使用另一种办法，2.86亿米元打进受双方监督的监管账户。
钱属于张景，但不能挪用，只能用于支付造船工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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