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行舟，渡人还是渡鬼？”
驼队快到的时候，孙蕤冲着那边的驼队喊了一句话。
这时，他已经看到，后边那些骆驼的后背上，基本上都托着死尸。这驼队，其实就相当于是沙漠里的捞尸人。他们在沙漠中寻找尸体，并取得相应的报仇，与黄河捞尸人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在这里更危险。
而且，危险的不一定是阴物，而是恶劣的自然气候，搞不好，吃一口饼干，就能够要了人命。
骆驼前边一盏灯，自然是引魂灯。
所以，这驼队拉的都是死人，孙蕤那么问了一句，夜里行舟，这骆驼就是沙漠之舟，夜里行舟也算是沙漠捞尸人的行话，说明孙蕤是懂行之人。后边那一句，渡人还是渡鬼，如果对方回答渡鬼，就等于对方直接拒绝了你的请求。
不管你多说什么，沙漠捞尸人都不会管你。这是沙漠里的规矩，他们之所以会拒绝，大都是因为，那些在沙漠里『迷』路的人，有一些是被困在沙漠里的亡魂给缠上了。沙漠捞尸人能够看出这个，所以，只要是这种情况，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会掉头就走。
孙蕤问那一句，驼队是朝着这边来了，不过，那有着引魂灯的那匹骆驼上的老头，却并没有立刻回答。
一直到十几米之外。
老头将引魂灯灯芯提高，再盖上灯罩，才从骆驼上跳了下来。
老头皮肤黝黑，带着毡帽，防沙眼镜扣在帽檐上方，一脸的络腮胡子，花白花白的，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沙粒。
走过来之后，他看着孙蕤，问道：“老哥，你刚才说什么嘛？”
孙蕤想了一下，继续问道：“夜里行舟，渡人还是渡鬼？”
“这个嘛，你们几个人？”
老头看到了那边黑布搭成的简易帐篷。
“五个人！”孙蕤回答。
“我看着，不像嘛，你们四个人，还有一个不鬼不人，手上还有一只很厉害的鬼，和一群蛤蟆鬼。吁……你们这队伍实在太『乱』了，我一个老头子，渡不了你们嘛！”毡帽老头说完，也不含糊，扭头就要走。
这沙漠捞尸人也的确不是盖的，这么远的距离，一眼竟然已经看到了所有。孙蕤知道，那只厉害的鬼，是于得水随身携带的鬼，是李慧。一群蛤蟆鬼，就是胡白玉身上收的那些阴山兵马。
不鬼不人，肯定就是指于得水了，他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线生机，的确说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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