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殛一手持斧,一手握拳,身形在半空中猛的一旋,暗金骨甲发出铿锵震鸣,迅速稳住了身形。
他眼眶中幽火炽烈,沉腰立马,目光看向对面的逆天行,语气严肃道:“不愧是逆天行!传闻中让五帝都刮目相看的男人!你我所处时代不同,今日终于可以一战——晚辈天殛,冒死请教!”
“哈哈哈!”逆天行青衫猎猎,长枪斜指:“小骨头,你囚我十数万年,今天也该算算账了!”
话音刚落,身形骤然模糊。
并不是因为遁速太快,而是他身周虚空自发扭曲,仿佛有万千世界在他一步之间生灭。
碧落神锋随意点出,枪尖轨迹玄奥难言,看似缓慢,却在瞬息之间到了天殛眉心前三尺!
这一枪,缥缈无定,似云似雾,仿佛不存在于现世,而是从某个遥远时空直接刺来。
枪意笼罩之下,连时光流速都变得紊乱。
正是:穿空势!
天殛眼眶中幽火狂跳,骨臂猛然上抬,骸骨巨斧自下而上撩起。
这一斧看似缓慢,斧刃所过之处却留下永恒凝固的暗金轨迹,仿佛将整片虚空都劈成了“过去”与“未来”两截!
“断古今!”
轰——!
枪尖与斧刃在半空中碰撞,没有声音传出,但两人之间的空间却开始错乱崩塌。
无数时空碎片如镜面般飞溅,映照出万千个不同时刻的交手画面。
梁言心中一惊,抬头望去。
只见半空中竟有无数个逆天行和天殛交手的画面——有的画面中枪尖已刺入骨甲三分,有的画面中巨斧正劈向青衫衣角,更有的画面中两人错身而过,枪斧同时贯穿彼此胸膛……
万千画面同时上演,在半空中飞旋交错,如同一个巨大的万花筒。
这一刻,梁言内心震撼到了极点。
他凝神去看半空中的战斗,只觉目眩神迷,眼花缭乱。那万千交错的时空碎片中,每一个画面都是真实的交锋,每一个瞬间都蕴含着无上大道。
短短一息之间,他竟似观看了两人上千个回合的激战!
枪影如龙,斧光似电,每一击都蕴含着崩灭大道的力量,每一式都暗合天地至理。
时空在他们手中如同玩物,法则在他们面前俯首称臣。
这便是半步帝境的实力吗?
梁言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定战场,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渐渐的,他发现两人的战斗方式有所不同。
那天殛仰仗的是上古大妖的血脉之力,每一斧都带着蛮荒气息,仿佛能劈开混沌,重定地水火风。
而逆天行的枪道却截然不同。
他每一枪都蕴含着独特的“势”,或缥缈,或沉重,或迅疾,或诡谲……枪势所至,天地法则竟都为之改易——空间在他枪下扭曲,时间随他枪尖流转,方圆千里之内,他竟似取代了天道,成为天地大势!
梁言越看越是心惊。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罗天山的那一晚,令狐柏与葬天帝的大战似乎就在昨日。
那场战斗也是如此震慑人心,交战的两人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发大道崩坏,星辰寂灭,已然超脱了力量的范畴,乃是“道”的显化!
相比之下,眼前这场战斗虽然同样惊天动地,却总觉得稍逊一筹……
“逆天行不是号称半步帝境,妖族圣境最强者吗?”梁言心中疑惑,“可这实力,似乎比当年的令狐柏和葬天帝还差了不少……”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逆天行是让五帝都刮目相看的存在,而令狐柏与葬天帝虽强,却终究未曾触及帝境。
而且南极仙洲是人族五大陆中最动荡的地方,起步也最晚,自西王母时期才开始有圣人出现。
逆天行身为妖族帝境之下的第一人,居然比不过南极仙洲的两位圣人,难道妖族和人族的实力差距如此之大?
就在梁言思绪翻涌之际,忽听“砰!”的一声,空间动荡。
他再次抬头望去,只见悬浮于高空的万千碎片骤然崩碎,无数交错的画面如镜面般齐齐破裂,化作漫天流萤消散。
两道身影自破碎的时空中重新显现,逆天行青衫鼓荡,长笑一声:“小骨头,再吃我一枪!”
话音未落,碧落神锋骤然回转,枪身划出一道玄妙弧线,仿佛引动了周天星辰之力。
枪尖寒芒暴涨,带着刺破万古的凌厉,反手直刺天殛胸口!
这一枪快得超乎想象,枪势所过之处,虚空竟自发裂开一条漆黑的通道,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一枪让路。
天殛眼眶中幽火急颤,骸骨巨斧倒劈而上,试图截住这惊世一枪。
然而碧落神锋轨迹玄奇,枪尖于千钧一发之际微颤,竟贴着斧刃划过,带起一溜刺目火星!
枪尖点中天殛胸口骨甲,发出一声裂帛般的锐响。
暗金骨甲应声崩裂,天殛百丈高的骨躯剧震,倒飞而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暗金弧线,狠狠撞在百里之外的空间壁垒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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