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将胜了那位手握巨剑的兵家修士,让城头上黑甲军喝彩声连连,但在下一刻,喝彩声却乍然而止,城头上一片死寂,只见来人身形快如轻燕,脚尖轻点,纵身一跃,干枯的双掌猛然拍出,一前一后,一刚猛,一阴柔。
磅礴的内力尽出,不留丝毫余地,也没有任何挽留,刚经过拼死一战,面色潮红的左宗山脸色一变,抬手九节黑铁鞭下意识的朝前格挡,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双干枯如老树皮似的手掌,劲风扇动。
登时左宗山后退十余步,就算他手握黑铁鞭插地一寸,也顶多是让后退的速度迟缓了些,但还是在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触目惊心,终凭借着那口残余的气机,左宗山挺起身子,吐出一口鲜血,盯着眼前这位一出手就下死手的老妪婆。
“堂堂名门正派,原来只会做些偷袭见不得人的勾当,还真是妄为名门正派啊。”他伸手抹去嘴边的鲜血,咬着牙,大声笑道。
城头上洛亭风面无表情道:“此话说的有理,为了一把破剑,还出动了四名江湖高手,这一战下来死伤了多少军士,这还是真是名门正派的作风。”
“我们是名门正派,名门正派作风如何,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死到临头了,还是嘴硬,还当真不怕死?”老妪婆笑而问道,话锋一转,嘴角微微上扬,神采奕奕。
“你要杀我?可你得有杀死我的实力,你一个已到古稀之年的老婆婆,还真以为能杀死我?就算你出身黑白学宫有如何?”左宗山两根粗黑的双眉上挑,沉声叫道。
与此同时,只见满城头上的黑甲军弓箭手,已然是弯弓搭箭,城内数队黑甲军铁骑,马踏街道,尘土扬起,马蹄声轰鸣,在外人看来只觉城内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城内只有不到万众的大军。
却只有三千余军士。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四名出身不同宗门的江湖人事,心里多少还是有起些波澜的,但其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倒是有些驰骋沙场的老将军的风范,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江湖门派,还是所谓的名门正派,那又如何?”左宗山厉声笑道。
“两位施主听老僧一声劝,放下屠刀方可立地成佛,为了一把无名剑,已经死伤很多,再闹下去,可就只能是流血三万里了,真不值当。”万佛寺的住持了空开口插话道。
“老和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想来分一羹吧!”老妪婆对此毫无否之,笑道。
“施主你这话是何意,老衲身在江湖数十载,江湖中人都知晓老衲的为人,老衲的作风,正所谓清者自清。”老和尚面不露怒色,佛唱一声,笑道。
“好一个清者自清啊,你们佛门就会假仁假义,再多说话就休怪我黑白学宫,翻脸不认人了。”老妪婆摇头笑道。
老儒士轻轻摇头,作为黑白学宫有名的悍妇,老妪婆在黑白学宫号称一霸,无人敢惹,她要是认准的事,无论花费怎样的代价,她都要完成。这位西秦黑甲军将领现在已是待在的羔羊,有去无回了。
但这一下去手,城头万箭在弦,城内必然会冲出十万大军,到时候将是一场血战,他们四人,就算他们四人皆出自名门正派的高手,最终也得是落个乱尸异处,血流成河的惨景。
之前在各大名门正派曾在一起探讨过,面对这个从江湖上流传出的消息,也不知真假,最终商讨结果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而出发到西秦的,现在想想却有点追悔莫及了。
受伤正调息的那位蛟龙山兵家修士,与那名于氏剑冢的弟子心思大致跟老儒士心思多少相差无几的,只不过这个于氏剑冢的弟子却抱着用这场血战来磨练剑道的想法,在旁人看来,这无异于是在找死。
突然间,那位黑白学宫的老妪婆伸出那干枯而有些光滑的手掌,一掌拍出,直至左宗山的天灵盖,这一掌她是如此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察觉,但等所有人察觉到了,手掌与他天灵盖只有一尺距离,掌风扇动。
“将军。”黑甲军一众人等都低头拱手沉声叫道。
“老左。”洛亭风不忍直视,张口叫出了声。
老和尚无奈的佛唱一声,老儒士,来自蛟龙山兵家修士,出自于氏剑冢的弟子,同一视线,都看着那一掌拍去。
“苍天在上,黄土为地,我左宗山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心,无愧于西秦,今日便身死也无憾了。”左宗山朗头顶有股强风隐动,长发撩起,突然他在大笑,临死了,他没哭,却在大笑。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好似惊雷炸开,恐怖的气劲四溢,地上尘烟遍起,砸出两个深浅不一是大坑,只见老妪婆身形迅疾后退,凭借冲击力而退,脚尖落下,但双脚明显有点余力不足,落地之时还想要踉跄地后退。
烟尘中,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这一点,视线很模糊,勉强只能看到两个黑色人影,却不见黑甲军将领左宗山,然而在这时一直从未出声的老儒士平声开口道:“怎么可能是秦战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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