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
走廊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与考试过程中的静默无声相比，反差很大。
不少男生路过一个女生时纷纷侧目，有的甚至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沈佳梦抱着书包站在走廊最边上，给过路的其他学生留出充足空间。
她视若无睹，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楼梯口，因为她的考场在楼上而裴清在楼下，所以他上来需要一些时间，况且他的考场在试卷清点上可能会慢一些。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人流出现在楼梯口。
沈佳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踮起脚尖，翘首以盼地等他走近。
两人无声地碰面，默契十足。
裴清先是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沈佳梦也展颜而笑，眼中尽是欢喜。
她轻快地向前跨了一小步，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之距，微微歪头，将怀中的“负担“往前一递，理所当然地把书包让渡给他。
裴清毫不迟疑地接过，进而单肩负上，宠溺的眼神紧随着眼下的人儿，笑问:“考得怎么样?“
“写完还有十分钟呢！“
清丽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轻松与喜悦，显而易见，语文的结束让她开心极了。
接下来才真正进入到的理科考试时间，考好数理化，差异最大化。
——
“中午你吃什么呀？”
“应该还是牛肉。”
“鹅我也想吃！”
“你要是敢和叔叔阿姨说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那也不是不行。”裴清瞥她一眼，这不是在捣乱么？
“你帮我去说呗。”沈佳梦嘻笑着。
“我不敢僭越。”裴清忍俊不禁，摇头婉拒。
沈佳梦撇起嘴巴，往嘴里塞两口软糖，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她手上的是裴清今早出门前带的两包零食之一，是的，他果然包里放着吃的。
“你中午吃的肯定比我好，还想去我那蹭吃蹭喝啊？”裴清瞧见她那好像吃了亏的可爱模样，好气又好笑地说。
平时独自在家，他的餐桌上永远只有一种主角——牛肉。
一日三餐，除了中餐，其余两餐都在家吃，裴清的日常饮食简单得近乎苛刻，里里外外也都透露着极致的单调和慵懒，只吃牛排，做法也只有一种，先煎后烤。
单调并非源于厨艺的欠缺，而是他对效率的极致追求，手头堆积如山的事务让他无暇顾及口腹之欢。
没有需求，沈佳梦不在场的日子里，他的用餐更像是例行公事，只求满足基本的营养需求和能量摄入。
——
高考第一场结束，但校门依旧紧闭。学校严格执行考试规定，在所有试卷与答题卡完成封档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入。这短暂的等待时光，仿佛拉长了考生与家长之间的距离。
烈日当空，炙烤着一切。校外的树荫下站满了等候的家长。他们神态各异：有的在踱步，有的在低头玩手机，还有的互相攀谈似乎在缓解紧张。
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高考的每一科都很重要，没有孰轻孰重。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等待中，却蕴含着无数人生的转折点。
二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肖姐，刚考完语文，也许还是和语文老师能有更多的话题。
肖姐：“这个题目很好写嘛！我们有过那么多写作的素材，只要切准题意，分数就不会低。”
其他同学纷纷点头。
到底还是和经历过的月考不同，能在此刻谈笑风声的或许也藏着焦虑，大家稍作讨论便没再继续，老师也不让，催促着自己的学生赶紧复下一科的数学。
一科结束便是一场告别，过去的已然过去，过一科忘一科，这一忘就算是一辈子也没关系，和之后的六百分比起来，现在也只是在体现一城一池的得失罢了。
——
裴清，沈佳梦，成敏，还有国立、易可欣，他们五个人在亭子底下乘凉，也是在等。
除了裴清，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在复习。
沈佳梦拿着自己一年多来从刷过的题目上集成而来错题集，薄薄一本，她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大量的阅读和奋笔疾书很耗能量，感受着思维上的疲惫，同时还感受着胃部传来的丝丝饥饿....女孩生无可恋地往男友身上一挨，然后没了动静，仿佛接着再动弹一下都费劲。
“累啊？”裴清垂下眼帘，不禁一笑，暗暗调整了自己的站姿。
“嗯...好久啊，想回家吃饭。”沈佳梦没去看他，而是盯着大门的方向。
裴清转而打趣：“不去我家了？”
“哼！”沈佳梦打他一下，翻起白眼。
成敏在背基础公式和老师教的二级定理，易可欣也是，国立则认为自己该多看几道数列的题目，这是他的弱项。
12:03
时间仿佛被拉长，但终于，在漫长的半小时等待后，学校大门缓缓打开，下一刻，校内蓄势待发的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出。
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移动。人群中，裴清轻轻拉住沈佳梦的手，随着人群前进，她则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在这喧闹的人群中，他们仿佛之间只剩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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