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开，柳长惜这才从袖中取出一颗夜明珠握在掌心，慢慢吸起能量来。
方才为了给烈明澈治病，她体内的能量又几乎耗尽，得尽快补充才行。
将一颗夜明珠的能量吸完，她脸色这才好了些，四肢百骸传来的刺痛也渐渐消失。
正抚着烈明澈的额头看热度是否退下去，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柳长惜走过去打开门，便见聂铮有些担忧的站在外面。
“柳姑娘，澈儿好些了没有？”
柳长惜回头看了一眼，道：“谢聂公子关心，他的情况已经移定了。”
聂铮神色稍微放松了些，走进来朝躺在床上的烈明澈看了看，道：“想不到柳姑娘还会医术。”
“家中祖父是学医的，我从小耳濡目染，只懂些皮毛罢了，让聂公子见笑。”
聂铮笑而不语。
之前柳长惜给烈明澈扎指尖的时候他在旁边看过，手法相当熟练，不像是只懂得皮毛的人。
只是这针灸术向来得东离宫廷的不传之秘，她一个小姑娘能学得如此熟稔，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不知柳姑娘祖上是哪里人？怎么会针灸术呢？”
类似的疑问，柳长惜之前在宫里也听过，当初是梁王身边的福公公说的，想不到今日又在聂铮口中听到。
“我是京城人士，家中祖辈都是开医馆的，祖父自诩学艺不精，所以不敢将这针灸术现于人前，只在家中小儿夜啼，或是受惊时才会用于急救，不知聂公子还想知道些什么？”
聂铮立刻从她的话中感觉到抵触之意，连忙道：“是在下唐突了，并非在下有意打听，只是对这针灸术有些好奇而已，据说此术是东离宫廷的不传之秘，外人能懂的实在少见。”
柳长惜轻轻一笑：“我适才说过，我懂的只是皮毛，这些在普通的医书还是有记载的，聂公子不信，可以到书市随便找本医书看看。”
见她不愿多说，聂铮只得作罢，嘱咐柳长惜早些歇息，就从房间退了出去。
莫风像平时一样抱剑跟在了他身后，回房后看着他道：“主子，我觉得柳姑娘的身份着实有些可疑，她身上带着那么多财宝，行为举止更不像寻常世家女子，难道真是东离来的探子？”
聂铮瞥他一眼。
“你见过哪个探子带着孩子在外面行走的？”
莫风想想也是，又道：“那不如让属下传书回去打听打听，看上京城中是否有一个行医的柳氏世家？”
聂铮犹豫了下，点头道：“也好。”
柳长惜的身份始终扑朔迷离，让他也有些不安心。
这个女子生得容色姝丽，气度雍容华贵，看人的眼神时而温和，时而带着上位者的犀利和睥睨，着实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儿。
一夜无话。
天色大亮时，柳长惜在烈明澈床边醒来。
她赶紧拿手在小家伙额头上试了试，发现持续的高烧已经退下去，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大约是病一场伤了元气，烈明澈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原本不算圆润的小脸，又瘦下去一圈，让人看着心疼。
正在心里叹息时，门外便传来轻磕。
柳长惜过去拉开门，发现白灵站在外头。
“主子，小公子还好吗？要不要我去楼下拿些吃的？”
柳长惜点点头：“记得要清淡些，莫要太油腻的。”
白灵点点头，又道：“今日还在去抓药吗？”
柳长惜摇头道：“药不用抓了，有小还丹便可。”
二人才说着，一道弱弱的声音突然从房中传来：“娘亲……”
柳长惜回头，发现烈明澈果然醒了。
小人儿脸色虽不太好，但模样看着有些精神，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你在和白灵姑姑说什么？是给澈儿买了点心吗？”
柳长惜赶紧回到床边，抚着他的小脑袋温声道：“澈儿要吃点心吗？我让白灵姑姑去买好不好？”
说着，朝白灵使了个眼色。
白灵得令，转身朝楼下走去。
她方才离开，聂铮便跟着过来了，看到柳长惜正在帮烈明澈穿衣服，立刻笑着走进来。
“澈儿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一会儿要不要跟聂叔叔一起去外面逛街？”
烈明澈听得眼前一亮，望着柳长惜道：“娘亲，我可以和聂哥哥一起去逛街么？”
柳长惜未答话，聂铮先笑起来，拿手上的玉笛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不能叫哥哥，要叫叔叔，我同说过几次了，我与你娘亲年纪相仿，可不能乱了辈分。”
柳长惜好笑，理了理烈明澈的衣袖看着他道：“你如何知道我同你年纪相仿？”
聂铮眨眨桃花眼：“猜的。”
柳长惜向来知道烈明澈渴望出门。
往日在靖王府，他头四年都跟原身生活在天心阁，连府中的园子都甚少去。
柳长惜来后，他们的处境虽然变好了，但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不能经常出府，逛街更是从未有过。
所以今日看到他期待的模样，就不忍让他再失望。
吃过早饭，一行人便带着烈明澈下了楼。
客栈外面便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时值晌午，正是行人最多的时候，柳长惜拉着烈明澈的手，在人群中慢慢朝前走。
莫风和白灵走在最后面，聂铮则走在他们中间。
看着街道两边的摊贩，烈明澈觉得什么都新鲜，一会儿上去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小公子可真有眼光，这空竹可好玩了，让你父亲给你买一个吧？”
看到有生意上门，那摊主立刻满面含笑，朝站在他身后的聂铮说道。
柳长惜怔了下，正要解释，却见聂铮已经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来递给那摊主。
“空竹给我一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都给我包上。”
听到他含笑的声音，柳长惜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再看他所指的东西，也是烈明澈之前摸过或是看过的。可见他早就记在心里，只是没出声。
这时烈明澈回头兴奋的看着她道：“真的么？娘亲，澈儿真的可以拿这些东西么？”
看着他闪着光采的小脸，柳长惜不好让他失望，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些是聂叔叔送给你的，你自然可以拿。”
聂铮挑挑眉梢，望着烈明澈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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