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严警官，这孩子是霍齐同学的姐姐，弟弟走丢她一紧张就跑过来了，也没注意这是什么地方……”
敏锐察觉到这位年轻警官情绪有变，余清萍看着霍雪也沉了脸，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到这里就敢到处乱走？
没看到警察正在问话吗？
再说这地方是随便能靠近的吗？
霍雪站在原地，丝毫不惧。
忽地，高跟鞋闷厚的脆声逐渐靠近，人未进门，声先起，嗓音略扬，心情似乎不错。
“严队，进展如何？”
年轻女警官短发齐肩，用一根发带束在颈后，根根发丝梳得整齐严密，边幅合缝，高挑的身形包裹在警装制服里，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几乎将原本严肃警服撑得前凸后翘。
江柔婷双掌撑在严盛桌边，一对杏眼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放在严盛冷酷俊洒的面孔上，见他目光只投向门边的一个干瘦小男生，既没有看她也没有接话，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霍雪依旧站在原地。
余清萍推了她几次都没反应。
严盛薄唇抿得更甚，长而翘的睫羽猛然收敛，冷漠的眼神与霍雪僵持了几秒后，对着站在身旁的下属交代道。“再去调查一下周围居民，看没有新的线索。”
年轻警官起身拿上记录本和笔就要离开，不经意避开江柔婷想要搭上他肩膀的手指，“不确定情况，还需要进行后续调查，如果只是失踪我的人今晚就会撤出这里，由你们继续跟进。”
说完大步朝着刘大宝指着的地方迈去，路过霍雪身边时，顿了一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视下来，再不动声色的离开。
屋内的江柔婷见到这一幕哪里受得了。
“严盛你个混蛋！”
“他自进门起就没正眼看过我！他宁愿看这个脏不拉稀的小屁孩都不看我！一个干瘦男面瘫脸一看就营养不良有什么好看的！”
另一个人呐呐的道，似乎在回忆霍雪的脸，“那个男生好像……确实挺好看的……”
“你说什么？不想混了是不是？”江柔婷一听这话，火冒三丈，胸脯气得直抖。
“诶，我的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您可别胡乱冤枉我！”小王赶忙宽慰，虚汗直下。
这姑奶奶可是局长的宝贝女儿，贡着哄着还来不及，他刚才怎的就口不择言？万事都该顺着才是，一定是问话把脑袋都混得问得稀里糊涂！
“这个严盛整天就知道查案子，是不是性冷淡啊，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江柔婷嘟囔了几下嘴，有些生气，看到霍雪逐渐远去背影，一股无名火就烧了起来。
“喂，那边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霍雪的脚步没有一刻地僵直，仍旧迈着自己原来的步伐。
“站住！”
“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谁允许你走了？喂！”
……
说是条河，其实只能算是一条稍宽的拦腰高的小溪。
时间还算早，小溪两边有妇女从桶里拿出衣服来洗，此去经年，溪中的水流竟依旧保持着清澈见底。
霍雪怔怔地站在湿润的泥土边上，望着一众妇女一件接一件在河中冲刷的衣物，视线有片刻的呆滞。
严盛领着几个警察，下到河边挨个询问河边的妇女，妇人们见到年轻帅气穿着制服的警官，聊天唠嗑的兴致也很升起来。操着夹着方言的普通话加上断断续续的手势，终于让警察们得知，她们并没有看见小男孩。
线索又断了。
按这种逻辑下去再找不到有用信息的话可能就得挨家挨户询问了。
忽然，严盛蹲了下来，手指轻轻点触着湿润的泥土上的脚印比划着什么。众警员和老师望过去，那是一个不不深不浅的鞋印，比成年男人的脚略小些，这时正在端详脚印边缘泥土干涸程度的严盛抬起头来，问：“霍齐有多高？”
众警员看向余清萍，余清萍皱了下眉，又看向霍雪。
“应该不到5尺……”霍雪回忆了一下霍齐的头顶离自己的距离，缓缓道出大概身高时声音夏然而止。心脏一僵。
严盛挑眉。
余清萍则是眼神怪异。
“五尺……”梁有山疑惑出声。
现在竟然会有人以尺为单位丈量身高？
而且就算是尺这高度也不对吧？
现代尺量每尺大约33cm，五尺那就是165cm。但男生在小学普遍不显高，班里最高的男孩子也才155cm。
而霍齐顶多145cm。
差得远了。
这孩子，记不住尺寸就算了，咋还瞎胡说？
霍雪沉了眉眼，转声道，“不超过一米五。”
严盛转向余清萍，“这个脚印有没有可能是队伍里其他孩子的？”
余清萍提了口气，几乎没有犹豫得答道，“不会，在没抵达这里之前，我们就不止一遍地明确告知过所有的孩子，没有带队老师的带领不许到河边来玩水。”
“那么请问在您的印象中，霍齐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处事冷静、思维敏捷。懂事明理得不像个小学生。”
“所以你觉得霍齐因为一次小矛盾就违反规定的几率有多大？”
“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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