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雅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刚才排队的两个人，她还以为小姑娘是妇人的女儿，想不到是媳妇。
“凡间的女人，嫁人的时候好早啊~”枫雅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是啊，边上有茶棚，我们去坐坐。”慕川带着枫雅跟着离落过去。
枫雅刚坐下，她看到农妇只给小姑娘一点点小饼子，然后就不给了，让她饿着。小姑娘明显不高兴，眼巴巴的盯着饼，被妇人咬了一大口吃掉。
“娘，我给家里干活照顾人，你再给我吃点吧。”
“啪！”农妇打了一巴掌过去：“臭光腚，不要脸，我家花了一袋米卖你来做媳妇，是做粗活的，不会是让你享受的。”
农妇把竹篮抢过来，小姑娘宝贝篮子，农妇一脚扫过去，小姑娘的鼻子就流血了，这才松手。
“乡下野丫头，想要去做别人家的媳妇就滚，别来我家白吃白喝。”农妇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小姑娘连忙爬起来跟过去，她还以为脸漂亮，农妇会担心被人牙子抱走的，想不到这家人这么难搞定。
她去山上采了千年的灵芝，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不能把钱全给农妇家，她嫁给个傻子已经很倒霉了，钱要分一点。
“哈哈，两个臭东西，总算走了。”茶棚的老板娘在笑：“刚才还想来我的棚里赊碗混沌吃，吃死她们两个臭婆娘！”
老板娘说话粗俗，枫雅见她倒好了茶水都不想喝。慕川重新给她倒了一碗，让她在位置上慢慢看这里的俗人。
枫雅闭了下眼睛，慢慢看过去。刚才被打的小姑娘叫月月，快要十三岁了，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妹，爹娘懒，一袋米就把她卖给张家。
农妇叫刘氏，是她的婆婆，月月人精明，运气也好，上山去就能采到好东西，她采野菜下地干活，也能养活一家子。
卖去张家后，她还以为能够脱离苦海，哪里知道嫁给个傻子，唉，她只好自认倒霉。昨天下午，她去山上采到了灵芝，本来打算收买婆婆的。
她见自家男人能吃鸡蛋吃蜂蜜吃糖，她嘴馋了，也要一样的待遇，可惜刘氏不是什么好人，不给她好吃的。
“娘，我肚皮好疼，鼻子总是流血。”月月见刘氏卖了灵芝，得了钱，就捂着肚子上前去。
大夫见她脸上有血渍，就帮忙看了一眼：“不是什么大事情，抹点药就好了，一个大钱就能带走。”
“一个大钱？好贵的，她皮糙肉厚，就是个臭丫头，不用管。”
刘氏只顾着儿子，童养媳干粗活能生娃就好，管她死活。月月开始在地上哭，她哪里都难受，一点吃的穿的都没有，灵芝卖了几十两，给她花一个大钱怎么了！
“哭！我让你哭！”刘氏理了下头巾，拿空的竹篮去打月月的头，月月当场就头破血流脸皮不能看。
边上的人劝架，刘氏几脚踹去肚子和大腿上：“她就是这个德行，见到人多的时候，就会装可怜，我们本来要娶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这个丑货的爹娘要送来，呸！”
刘氏说的粗俗，她刚才就忍了好久，月月一会儿说肚子饿一会儿说渴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脱裤子去拉臭臭，越看越讨厌。
刘氏在张家久了，嫁的男人和生的小儿子都是读书的，知道点道理。她对几个儿媳妇都是尽量公平的，大儿媳来的时候，她就给了笑脸，哪里知道大儿媳懒惰起来。
后面她想明白了，只要做妖的人，甭管是谁，她都一样黑脸。月月发现的灵芝，是该给她钱的，但是月月精明着呢，给了钱会跑的，她要收着。
刘氏还在外面骂骂咧咧的，月月刚才就给了她几个坑跳。才嫁进来几天，就敢耍心眼，又不洗澡拉的东西又臭。
不明事理的人就开始帮着月月骂，大夫自认倒霉，给月月包扎伤口，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差点吐了，不过还是给扎好。
“你们懂个屁，这个丫头就是童养媳，她在我家就没有干过活，别说洗碗了，扫个地都不会。”
刘氏懒得跟他们说，抱着篮子走了。月月满心换新，她就等着这些人觉得可怜，收留她呢。哪里知道，刘氏走后，他们也走了，月月这才追出去，她长大后就离开，现在不能饿死。
刘氏见她屁颠屁颠的跟过来，心里冷哼，家门不幸，娶了个丧门星进来，回头去要那袋米就赶走。
月月见刘氏不说话，她垂着头走，模样甚是可怜。刚好有个大官的女儿出来，她见到月月的样子，连忙让人拦住她们。
“你是谁啊？头上的包着纱布，哪里都好狼狈哦。”
“小姐，我是这家的媳妇，刚才，不小心摔的。”
月月跪在地上，她见到刘氏手里的竹篮还有刮的皮，她担心回去没有吃喝，哪里能熬得过这个冬天。
“你胡说，才多大就是人家媳妇了。”小姐站了起来，她十四岁了，都还没有嫁人呢。
后面问了一通，觉得月月可怜，送了她一车的礼物，月月心就大了，说是想去小姐家看看。小姐当然同意，先给月月倒了杯茶，哪里知道月月大张着嘴喝，五六块小饼子全塞去嘴巴里，脸鼓得不行。
“我家里还有事情，你们回去吧，以后再说。”小姐被吓到了，她可没有见到这样的人，让人赶车回去。
月月跑去追了几下，见她真的走了，有个家仆帮忙推着礼物回去。刘氏不好说什么，她本来要去买棉做东西的，既然得了好东西，就回家去。
走在半路月月就装大方，见到村里的人都送了些小的。村里人穷惯了，见到一车礼物一窝蜂就去抢走了，月月在地上哭。
“你就是个烂泥，滚！以后别来我家里，我儿子不要你这样败家的媳妇！”
月月跟着刘氏走，村里人对她有意见，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回去刘氏就让两个儿子送回去，给了月月十两银子，以后不来往。
枫雅睁开眼，刚才她看到就是这两个人后面的事情，她们双方都是很可怜的，也有可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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