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强躺在床上,难以避免的有一些屎臭尿骚。
他咧嘴笑着:“王言啊,我是不是不行了?”
“爸,你说什么胡话呢,还能活好久呢。”齐唯民状若不满,“咱们就得好好活着,还得等着抱孙子呢。”
“累了,也够了,我遭罪,你们也难受。”齐志强说道,“这几年没少给你添麻烦。”
“哎,姨夫,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再给你开一副药,这几天轻快轻快。”
王言这话说出来,其他人都没动静了……
拍了拍齐志强抓着自己的手,王言起身到外面给开了最后一副药方。但面对齐唯民的询问,他还是说的很保守。
“唯民大哥,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说不准。可能是这几天,也可能是这个月,要是姨夫福大命大,说不好又是一年。我本身就是个半吊子,哪能说的那么准。只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们,让你们都有一个准备。”
齐唯民表示理解,他知道王言是一个谦虚低调的人,说话都是很保守的。现在这般讲话,他爸估计是够呛能活过半月了。
“行,我有数了。”齐唯民一拳打在了王言的胸口,“这几年……”
“滚犊子。”王言摆手,打断施法,“赶紧抓药煎药吧,我回去了,一会儿我跟一成大哥说一下,让他们这两天都来看看。”
“回吧。”齐唯民强笑。
王言回去以后就将消息告诉了老乔家的一伙人,当然没说人要死了,只说情况不是太理想了,还是趁着人活着呢看看。当然他说人就要死了,旁人也不信,毕竟他也没有展示过那么大的能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等到乔一成回来,老乔家组团去慰问了一下齐志强。
齐志强勉励一成,鼓励二强,嘱咐王言跟三丽好好相处,让四美安安稳稳的。那一次去慰问以后没两天,等到二姨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发现,齐志强走了。
二姨说那天晚上她跟齐志强聊了很多,从年轻的时候一直聊到了现在,也聊到了孩子们的将来,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转眼间,又是到了南国的冬。
这天晚上,在乔家吃过了晚饭以后,二强竟是没有留下看电视,而是说天冷了要回去生炉子让屋子暖起来好睡觉。
王言没搭理他使的眼色,而是留下辅导三丽学习,跟着老乔和四美一起看电视,到了九点多钟才回去自己家。
此时的二强正在屋子里的炉子边弄着罐罐茶,吃着地瓜干。王言喝习惯了以后,每到了冬日里就喝罐罐茶了,二强也积极学习,味道相当不错。
看着二强勤快的倒茶水上烟,王言问道:“又有事儿了?”
“我师傅离婚了。”
“好事儿啊,这不是如了你的愿?”
“我师傅辞职不干了。”二强摇了摇头,猛吸一大口,而后幽幽一叹。
“还是没什么发展,没什么表示?”
“没有。”
“你还是不死心?”
“我也辞职了不干了!”
没什么比二强的回答更坚定的了,他说道,“厂里的风言风语太多,我师傅以为只要时间过去,他们就能消停呢,结果越说越厉害。
主要也是那个赌鬼又到厂里闹了好几次,每次都要说我跟我师傅的事儿,又破坏厂里生产,本来效益就不太好,厂领导也不太满意……然后我师傅才辞职不干的,我给那些碎嘴的都骂了一遍,之后就跟我师傅一起走了……”
“不是今天的事儿吧?”
二强不好意思的说道:“前天的,我想着跟我师傅再找一个活干呢,可我师傅不搭理我。”
“那你死缠烂打去啊。”
“死缠烂打之前总得吃饭呐,我师傅是东北过来的,娘家帮不上忙,又拉扯着孩子。这两天才找的房子,重新安顿下来。我师傅想去市场卖菜,我想着之前你不是说有发财的大计嘛,我就想着让我师傅跟着一块干……”
二强低着头,好像很忙碌的将罐罐里的茶水倒进王言的杯子里,又弄着新的井水倒进罐罐里,再给炉子里填煤,又弄着王言刚放上去的地瓜,根本不带停的,只是偷眼看着王言的反应。
乔家人是跟王言接触最多的,其中乔二强又是最多中的最多,比三丽都多,毕竟俩人一起住呢么。他当然也知道王言有钱,更知道王言敢想敢干。
他不是跟王言要钱,而是要个主意,要个现阶段下能让他跟他的好师傅在一起,让他继续死缠烂打的主意……
喝着茶水抽着烟,王言幽幽吞吐:“我是想着让你做做鸭货,再做做盐水鸭什么的,你挺爱做饭的,干这个也算专业对口了。”
“鸭货?”二强不理解。
于是王言连写带说,给二强讲了讲方法,列出了单子让二强去采购。
“还有钱吗?”
“没了……”二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师傅离婚没什么钱,又租房子又带孩子坐吃山空,我把钱都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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