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娟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杨艳红，双手用力搂紧张绍全的胳膊，像恶毒的巫婆一样低语撺掇:“瞧瞧她这副德行，这是正经女人能穿出来的吗？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靠着跟男人睡觉才挣了那么多钱，全部都是脏钱！”
杨艳红仿佛没有听见杨慧娟的这些话。
她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后，直到现在才转出来。她双手握着枪柄，把乌黑粗大的枪口对准自己的丈夫。
这简直是出人意料的变化。
张绍全和杨慧娟愣住了。两个人眼里不约而同露出惊恐，立刻尖声喊叫起来。
“你想干什么？”
“把枪放下！”
杨艳红握枪的手丝毫没有晃动。她低头注视着满面惊慌的张绍全，声音听起来仿佛在笑，也夹杂着类似哭泣的成分。
“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婚吗？我答应你。现在答应你。”
说完，她用力扣动了扳机。
房间里响起了轰鸣，子弹从很近的距离飞出，毫无悬念的穿透了张绍全左眼。他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后仰着躺倒，弹头带着血花从后脑飞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弹跳起来，不知蹿到了什么地方，溅起几颗骤然即逝的火星。
一股说不出的快意从杨艳红心里涌出。
狂乱？
暴力？
还是想做不敢做，直到真正迈出脚步，把一切想象都变成现实之后，油然而生的快感？
杨慧娟被这种剧变彻底震惊，脸全无人色。
但是她的反应很快。尽管惊骇欲狂，却趁着手枪反作用力把杨艳红双臂震得发麻的时候，不顾一切扑了来。
她虽然不会格斗，却明白不能再给杨艳红开枪机会的重要性。两个女人拼命扭打在一起，杨慧娟的力气杨艳红更大，膝盖朝着对方腹部连连狠撞。杨艳红口发出惨叫，左手却紧紧握住枪柄没有松开。
抢不到枪，杨慧娟干脆推着杨艳红朝后面的墙壁撞去。她发了狠，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气。也许是有着张绍全被一枪打死的刺激原因。杨慧娟并不认为杨艳红会放过自己。她用手肘顶住对手的脖子，疼痛和窒息顿时笼罩了杨艳红。她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急剧消耗，整个人被龇牙咧嘴的杨慧娟抓住肩膀，朝着墙一下一下狠砸。
身体在剧痛失去了平衡，杨艳红歪倒在地，那股疼痛使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杨慧娟眼里放出精光，不顾一切想要夺下她手里的枪，却冷不防被杨艳红抓住机会，用空出的右手从地捡起一只之前在打斗踢落的高跟鞋，握住鞋尖，以自己能过释放的最大力气，把又细又长的鞋跟朝着杨慧娟近在咫尺的脸拼死砸去。
“啊！”
杨慧娟的惨叫声无真实！她的脑袋朝着侧面猛然一甩，鞋跟牢牢钉进了她的耳朵。几乎整张脸瞬间变得麻木，脑子里昏昏沉沉，双手不由自主松开。
杨艳红抓住机会，握在左手的枪直接顶住对方侧腹，咬着牙，在声嘶力竭的狂吼声，连续扣动扳机。
“你这个该死的婊1子！”
“去死！”
杨慧娟身体被巨大的冲击能量震得颠动了好几下。她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碎肉混在血水里面，从巨大的弹洞内部滚滚而出。看着那张惊骇绝望的面孔，杨艳红挣扎着将她从自己身推开。
从地站起来的时候，杨艳红冲着濒死的杨慧娟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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