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都要成年了，那么大的孩子哪能还打？打重了会记恨，那么大万一打坏了，也容易落下残疾，说一说就行了。况且泡泡向来不是叛逆的孩子，他一定是因为什么事，等晚点问一问他就是了。”
“你现在倒是……”封延琢磨了下：“人性化了许多。”
夜莱眉头一皱：“本来挺好的一句夸奖我的话，但你的这个用词，怎么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呢？”
“有吗？”
她瞪眼，“你居然还问我有吗？”
封延不说话了。
“你也不要再当着别人面说他了。”夜莱嘱咐。
封延看她一眼：“他快成年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以后怎么管理我的产业？”
“你还真打算让泡泡接手啊？”
“不然呢？等卡卡啊？”
封延说：“他才读一年级，等他大学毕业，万一再考个研留个学，我都七老八十了吧？那么大岁数了我还工作，你要把我累死吗？要儿子不要老公是吧？”
“胡说八道。”夜莱被逗笑，“我只是觉得泡泡的性格过于温和了，未必是经商的料。”
“你想多了。”封延也蹲下来，“你就看我的性格，你再看看封正杨，你觉得泡泡的性格真会是温和没棱角的？那只是假象，骨子里指不定主意多正呢，况且有你这样的一位母亲，他怎么可能软弱可欺？”
夜莱就不满意了，“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就是在嫌弃我呢？”
“不是嫌弃。我说的是你这样一位可以以一敌百，大杀四方的女人，虎父无犬子，暴躁母亲哪能生出来蜗牛儿子，对吧？”
“其实我很想说不对。”
封延点点头：“但你肯定不好意思讲。”
夜莱抿唇。
这个狗东西。
-
卧室里面。
封母与封正杨左一个大孙子，右一个大孙子的叫着。
可把封司城搞得颇为无奈，笑说：“爷爷奶奶，我没事，就是出去放松了一下，以后出门肯定会先跟家里人讲，你们不要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封正杨说：“可别把你爸你妈惹恼了，那两个年轻的时候，连你爷爷我都敢吓唬。”
“……”封司城惊呆：“真的假的？”
封正杨回忆起当年：“当然是真的。你妈妈开着车差点带着爷爷我冲下山崖，你爸那就更别提了。”
封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如此，封司城由衷的觉得自己真是天选之子，没让他亲爱的父母亲棍棒伺候。
-
晚间。
封延特意拿着晚饭跟红酒过来他的房间。
“爸。”
“喝一杯？”
封司城十分惊讶。
封延坐下来：“都高考完了，马上就是大男人了，少喝一口不要紧。”
这是他们父子俩，人生中第一次对饮。
窗前。
封延捏着酒杯，望着窗外阴暗的天色，想起了十几年前，“你知道你妈妈以前是AI对吧。”
“嗯。”封司城静静地听着。
“我跟你妈妈那时间遇到特别多的事，排除万难才走到一起。她身体的原因，我一直都很害怕她怀孕生产的时候会出问题。那时候你妈妈什么都还不太懂，好多事情都需要我教。”
“但是你知道么，她虽然不懂为人母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要保护你，她的后脑勺这里有芯片，一旦发生点意外就容易让她成为植物人甚至是丢了命。”
“爸爸妈妈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妈妈，好多东西也是慢慢在学习。经验不足，肯定会有一些没做好的地方，所以有了弟弟妹妹之后，爸爸学到的东西，一样会弥补给你。”
封司城的鼻子有点酸涩。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直都是个挺严肃严厉的人，不怎么爱开玩笑，但他知道爸爸很疼他。
“再所以，爸爸找不到什么原因会让你想要离开我们。”
封司城忙摇头：“我没有，爸，我没有想要离开你跟妈妈。”
“以后也不会了吗？”封延问他。
封司城保证：“不会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喝酒吧，尝一尝味道就行。”
父子俩小酌一杯。
封司城忽然问：“爸，我跟卡卡还有噜噜，谁更像你年轻的时候啊？”
这个问题让封延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给出了一个很意外的答案。
“你。”
封司城自己都惊讶了。
封延盯着杯子中的红酒，“你跟我小时候的时候一模一样，爸爸小的时候很乖的，从不犯错，乖乖听父母的话。不过后来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你们谁也不像那个时候的我。”
正因为封延记得很清楚那些年自己的模样，又记得自己为什么变成的那样，所以封延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遇到同样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在好久都找不到夜莱的时候，他也绝不会跟任何女性有半分瓜葛的原因。
要么就过到老，要么就一个人过。
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孩子的一辈子。
“我跟你妈妈认识的时候，我就挺混蛋的。”
“那妈妈岂不是经常被你惹生气？”
封延立马摇头，纠正道：“那你说错了，明明是你妈妈一次次差点把我气死，最重要的是你妈妈是AI，她太能打了，她还扛着你爸我要跳楼，我敢惹吗？”
“其实……”
回忆起那些年，封延忽然失笑：“我挺感谢你妈妈的。她没有嫌弃那个时候的我有多恶劣，有多可恶。还愿意陪着我，跟着我，给爸爸带来了你跟弟弟妹妹。”
放在从前，任谁也想不到封延能说出这样感性又走心的话。
成长这东西，具有非凡的魔力。
但对每个人的魔力却又不同。
“以后好好生活，不需要你怎么回报我跟你妈妈，只要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封司城差点掉眼泪，低头应下：“我会的，爸。”
-
“说什么了，这么久？”
房间里，夜莱一直在等他。
封延洗了个澡躺下来，才回答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呗。”
“那就是忽悠？”
封延啧了声：“那也是有理有据的忽悠，泡泡又不笨，瞎说他哪能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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