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低下头，“嗯，秦律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放心吧，秦律师福大命大，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齐豫看到纪尧时，微微一愣，“老大，你不用自责，秦律师不怪你，真的，她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齐豫说完，又继续整理。
纪尧从房间走出来，罗警官和小唐齐齐看向他，不太明白刚刚齐豫的那些话，又联想起深白事务所那些律师的表情，隐约明白了些许。
他看着那些文件，似乎都是她处理过的案子，问了一直没来得及问秦晚的问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豫一愣，转过头来，看了眼后面两个人，罗警官和小唐自动屏蔽。
她这才说道，“是个好人。”
她的回答很简单。
罗警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这样和自家老大说话，难道不怕被抽么？
小唐一脸佩服，竟然敢直接挑战纪检的权威，还真是厉害呢。
纪尧犹豫了半天，又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大，你该问问自己的心。”齐豫说。
“你比我更清楚秦律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知道面对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做，其实，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们两个人很像，但这种像不是坏处，因为像，所以知道对方会做了什么，也了解对方的想法。”
纪尧明白这意思，“所以，你来这里不是偶然，是她让你来的，是吗？”
齐豫没做声。
这时，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传回来，还有警方接到的一通电话，说是十分钟后要和纪尧联系，并且让他们不要耍花招，否则他们不介意拿那个女人出气。
那个女人？不用想就是秦晚。
罗警官感叹，他们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他们只是想更早确定证据在不在她手上。纪尧的脸色有些难看。
接触过无数的案件的纪尧，自然清楚他们的意图，他们不想浪费时间，更想早点解决掉那些所谓的证据。
他沉思片刻，看了眼齐豫整理的那些档案。
齐豫被他的视线看得不自在，干脆停下动作，转过身来。
“以我对秦律师的了解，案件应该按照规律排列才是，可是我前面进来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这样。”
“你确定吗？”
齐豫点点头，“我确定，而且我发现秦律师办公室的案件就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来进行排列，比如时间，或者相似的案件。”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一旦自信，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力不强，却能成为一名检察官的原因，因为记忆力好啊，那些老师什么的，完全难不住她。
纪尧一愣，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齐豫看着他沉默，也没在继续出声。
秦律师失踪，他虽然没什么反应，但内心一定备受煎熬，先撇开其他的不说，就是他对秦律师的那份心意，他怕是用情渐深，恐怕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消息能打动他的，除非秦律师安然无恙。
因为，在他此刻心里，秦律师在第一位，哪怕他一直都是对工作极其负责的人，但此时，案子于他显得无足轻重。
他……在意的是那个人。
可能……这一生，只会遇到一个这样的人。
十分钟很快来到，所以罗警官安排好一切之后，等着纪尧的手机响起来。
然而，十分钟一到，响起来的不是纪尧的手机，却是秦晚家里的座机。
听到那一声声叮叮叮的声响，罗警官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全都看向纪尧。
作为当事人的他，并未迟疑，径直走了过去，打开扩音，“喂？”
“纪检察官，我就知道你还会在秦律师的家里，怎么样，找到那些东西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响有些沙哑，还有些破音，如果他没有使用变声器，那么，就是他的嗓子曾经受到严重的伤害。
纪尧将手插在口袋，语气平静，“秦律师现在情况如何，她的腿怎么样？”
电话那头轻笑了起来，声音咯咯咯，有点类似于恐怖电影中那些僵尸所发出来的声音。
轻微的声响之后，那头似乎也开了扩音，“秦律师，来给他们打个打招呼。”
再次听到一些声响之后，看起来像是撞击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穿破耳膜的尖叫声，“啊……”
纪尧放在口袋里的那双手不自觉握紧，齐豫看到他身体颤了颤，不免担忧，如果刚刚那声音来自秦律师，那么，此刻她一定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不好意思，纪检察官，下面的人下手一向没个轻重。”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刚刚那一幕不过是一场闹剧一般。
纪尧的心稍一凝滞，恐怕只有此刻，他才深刻了解到自己的心意。
向来，他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人，可对于这个叫秦晚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尤其，明知道有些事不该他管，因为她，嘴上说着麻烦，却仍然帮她。
此时，在听到那一声痛苦尖叫声后，心里一抹疼痛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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