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响起没多久就被立刻挂断了。
贺郁依旧没有回复。
方渊嘉来劲了，又打了一通视频通话。
三秒后，通话再次被挂断。
来来回回十几次。
贺郁终于给方渊嘉发了一条微信。
【贺郁:你要实在闲的无聊，就去给贺之扬辅导数学作业。】
一字一句里都带着怒意。
方渊嘉看出来了。
一个语音通话打过来，贺郁又给挂了。
【方渊嘉:视频不接，语音也不接，你在干什么件不得人的是呢？】
【方渊嘉:还有，我怎么你了，我给你打视频慰问你，我有错吗？】
【方渊嘉:我就是心肠太软。】
【方渊嘉:今年还在京安会所吗？】
【贺郁:不用，今年忙，不过生日。】
【方渊嘉:你忙什么？你不是已经杀青了吗？】
【方渊嘉:我给钟晚打电话，她也没接。】
【方渊嘉:你们情侣真奇怪。】
过了一分钟。
方渊嘉回过神来了。
【方渊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们。】
【方渊嘉: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贺郁干脆把其他消息也一起处理了。
家庭群里，贺之扬也在艾特贺郁，顺便艾特了钟晚。
让贺郁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把小嫂嫂带回家。
贺郁在群里回复。
【贺郁:年底工作多，你小嫂嫂这几天很忙，没时间回去。】
【贺郁:我也很忙，没事别联系我。】
把该回复的都回复完，贺郁手机关机。
＊
床上的钟晚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
钟晚后悔了。
如果她知道，提一次喝酒她会付出这么多。
她绝对不会跟贺郁提起这个话题！
贺郁放下手机，给钟晚把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往旁边拨，递过来一杯水:“喝点水。”
钟晚一动也不想动，她咬着吸管喝水。
带着刚哭过没多久的鼻音:“还算有点良心。”
贺郁穿着浴袍，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中:“累了吗？先休息会儿。”
钟晚眼皮抬了抬，什么叫“先”休息会儿？
休息完了之后呢？
钟晚不愿再想。
钟晚转移话题:“俞迟和小茶呢？”
贺郁轻轻捏着钟晚后颈:“我让他们先回去了，给我们续订了房间。”
“续订到什么时候？”
“过年之前。”
钟晚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贺郁，你真……”
贺郁先开了口，还有些委屈:“你说要，我是你男朋友，当然要满足你。”
钟晚气的伸出胳膊推他，半边肩膀露在外面，上面是深深浅浅的牙印。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字了？我前面还有一个字，被你吃了？”
贺郁抓着她的手，感觉她手有点冷，给她把被子裹紧，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一度。
“昨天晚上，你在门口说的，忘了吗？那我们再回忆一下。”
钟晚记起来了。
她闷闷不乐，有些不满意地在贺郁身上咬了两口，控诉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累？”
贺郁任由她牙齿在他身上磨，总归他会用另一种方式磨回来的，“看到你舒服，我就不累了。”
钟晚脸又开始红:“你别讲话了。”
安静没一会儿。
贺郁又开口。
他在钟晚面前，话格外多，“晚宝，我明天生日。”
钟晚窝在贺郁怀中，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困意袭来:“老方他们要来给你过生日吗？”
“不来，他们忙。”
钟晚不信:“真的吗？”
“嗯。”贺郁下巴搭在钟晚肩窝上，声音低醇，“晚宝，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钟晚最开始，还打算学其他人的女朋友，把自己送给贺郁。
还好她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没有具体实施。
不然，她就完了。
钟晚半眯着眼睛:“准备了，准备不打扰你，让你好好睡一觉。”
贺郁怔了片刻，随后从胸腔里发出几声笑。
看到钟晚真的困了，低头亲了亲她:“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够了，睡一会儿，我去点餐。”
＊
贺郁说的只要她，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不明白，为什么贺郁会非常热衷于跟她做这件事。
盖着棉被纯聊天不好吗？
钟晚被翻来覆去了一晚上，被逼着唱了一遍完整的生日歌。
跟他说了很多次生日快乐。
天初亮，才沉沉睡去。
贺郁给钟晚洗了澡，换了睡衣，把已经睡得很沉的人拦进怀中。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贺郁心中经常会涌起一种钟晚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
只有彻底感受到钟晚，他的心仿佛才能彻底安稳下来。
贺郁又尝试联系了一下钟晚脑海中的那个系统，依旧石沉大海。
他想，如果真的找不到让钟晚留下的办法。
那就让钟晚离开这里。
他只要钟晚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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