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初的那一个山洞,池沌与拓拔蕊春宵一宿,池沌在第二天早上给她抓鱼炖了鱼羹。
“阿荇知道我们的事后,会不会生气?”
“你们是亲人,我觉得她知道你找到了幸福,会是高兴的。”池沌端给她一碗鱼羹,说道,“尝尝这个鱼羹吧,你驻守北境多年,也肯定没尝过加里木措湖的银鱼。”
“在我们的传统里,鱼是先祖的魂魄所化,所以很少吃鱼。”
“好鲜美的鱼羹!”鱼羹入口,拓拔蕊也不禁发出美妙的声音。“没想到你池沌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厨。”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以后我们成家了你还会知道我更多的技能。”池沌摸了摸拓拔蕊的头,“我先去修炼了,鱼羹记得吃完。”
吃罢鱼羹,拓拔蕊擦了擦嘴,走到山洞外湖边的池沌的身旁。
“还在修行吗?”
正在修行散日功的池沌睁开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刚刚结束。怎么了?”
“跟我做,你不是第一次吧?我见你有些位置还是很懂得戏弄的。”
“嗯?”
拓跋蕊的话差点让池沌以为面前的人不是拓拔蕊,而是安若然。
“的确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了?”池沌颇为诧异,看着拓拔蕊道。
只见拓拔蕊捂嘴轻笑,微声道:“那就行,如果你还是第一次跟我做,我还真对不起你。”
湖面波光粼粼,闪动的清光反射在拓拔蕊俊俏的脸庞,池沌不敢看着她的那张脸太久,转而把视线看向湖面的远方。
“做都做了,你昨晚可是很配合我。”
拓拔蕊看着池沌的侧脸,情不自禁地上前亲了一口。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吻,池沌不知所措,“我也许该走了。”
“嗯。”拓拔蕊只是微微点头,未做其他。
“你不问问我去哪吗?”
“为什么要问?你自然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做什么我现在没法陪你一起不是。”
“快了,等我办完那件事,我带端木荇来见你。”
池沌与拓拔蕊告别,没有回头,一苇渡江神足通直直往大泽方向行去。
池沌在一处码头前停下身来,眺望着这一片泽地,远处泛起水雾的大泽映衬着冬日的黯然,芦苇枯黄而寂静,和夏日的繁茂完全不同。
孤寂的景象在这冷清的季节更加显得突出,似乎也投射了池沌内心的某种思绪。
他静静地停在码头前,凝望着眼前广袤的泽地。水雾弥漫,使得远处的景色朦胧不清,仿佛遮挡了未来的远方,也掩盖了他心中的不安与迷茫。
风吹过,拂动着他的长衣,带来了一阵阵冰凉。
池沌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此地能否做自己的一枚暗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大泽,如此广袤之地,藏兵窝匪,是一佳地。”他轻声自语,随后把手伸进清冷的水里,无声的召唤远远传递。
“咕噜咕噜!”
船橹踏水之声随后而至,一挺小舟漂泊而来,船家头戴斗笠,撑着竹篙,哼着渔歌。
“池沌,好久不见。现在,你是来杀我的?”船舟临近,渔客抬眼看向码头的池沌,释然道。如今樵夫已死在池沌手上,而在他们五人中,樵夫是最神秘也是境界最高的,如果池沌想杀他,没人逃的掉。
“其实你们都没有必要选择用死亡来切断与主宰的联系。”池沌摇了摇头,道:“何况,你曾救过我,尽管或许是主宰安排的戏码。可君子论迹不论心。”
“不必多说了,永生的代价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还的,我不死,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秘密,主宰依然知晓。”
渔客放下船橹,解开腰间装有小年的鱼篓,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模样。
突地一声蝉鸣,渔客首体分离。
一道散着金光的身影踩在船篷上,竺法兰低头看着池沌,呵斥道:“你在犹豫?”
“樵夫已死,主宰再难有途径影响下界,何必再妄造杀孽?”
“可是她只要知道下界在被我们搅动风雨,自然会寻找其他的办法来阻止我们,这对我们宣扬正大佛法始终是一个隐患。”
“所以说,不只是刚刚的渔客,还有天荒淫魔皇汶芳和天下行走姚大马、甚至是老药师?他们都要死吗?”
竺法兰的眉头微皱,他对池沌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为了大局,为了维护更多的生灵,我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放过那些可能成为威胁的存在,恐怕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池沌这时却坚定地回应:“但是杀戮真的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吗?”
两人的意见相左,湖畔的氛围变得紧张。
“不要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我不止可以让你想起前世今生,跨越这个世界的规则,使用域外天魔的力量。”
竺法兰捏动佛珠手串,坦然道:“只要我想,我能让原来的池沌回来,而你只会被关在池沌的这具身体里,看着外面的世界却无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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