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磊听到这话，却是想起了自己初遇它的时候，那次他们也躲在洞府里商量对付蜘蛛。
以准分神对因果的感知能力，又不能对人族修者动手，确实是有点不堪其扰……
寒黎回来得很快，两天都没到，不过他是给真君传递消息去了，确实不需要多长时间。
回来之后他表示，不会有大君来检查曲真尊了。
事实上，真君的感知力极强，日常情况下，没兴趣到处关注，才可能偶尔有漏网之鱼。
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已经引起大君们的重视，曲涧磊有任何不对劲，几乎都不可能幸免。
而寒黎这次外出，只是提醒一下：已经有大君感知过曲真尊了。
连蜘蛛都没有受到进一步的调查，说明真君确实能做到明察秋毫。
寒黎出面只是提醒，这就算完善了手尾，否则的话，他自己真未必有那么大面子。
不过他也表示，你先休整吧，过一阵还是得应对凌云的调查。
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曲涧磊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真正反感的，是凌云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你就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下？
尤其是百桥着急得知详情，竟然拿扣帽子来威胁——误会我什么？投靠了那个大君？
反正先晾一晾对方吧，曲涧磊一点都不着急。
不过对上寒黎，他就没啥不能说的了，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英挺少年听得很是认真，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听完之后都沉默了一阵。
然后他才发话，“居然这么容易就回来了，你这次……不亏啊。”
以寒黎受不得气的性子，竟然能从这个角度看问题，实在有点罕见。
然而，这才是大实话，如果撇开屈辱感不提，曲真尊这次不止不亏，还是大赚特赚了。
他这么说，自然也不是无因，他希望对方能抛开某些负面情绪。
这是真正道侣应该做的事，一味纠结于某些负面情绪，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心里好受点了，”曲涧磊点点头，但是忍不住又说一句，“可念头还是不通达。”
寒黎却是不以为然地表示，“人家辛苦进阶到分神，不是为了跟真尊和颜悦色的！”
然后他直接岔开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非要说，你身上有大君印迹？”
他基本能确定，曲真尊身上是没有任何大君气息的——这不是才检查过？
“我也有点想不通，”曲涧磊沉吟着发话，“莫非是担心……我跟冲关的家伙同归于尽？”
英挺少年听得眉头一挑，“你打算同归于尽来的？”
“我又不怕死，”曲涧磊随口回答，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皮跳了两跳。
然后他思索着发话，“可是再想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蜘蛛居然插话了，“他想了结因果，但你是郎中，他也不便得罪……”
“既然无法有效的控制你，又担心你拼命，两难之中，只能放你离开了。”
寒黎微微颔首，显然觉得这个说法也有理，然后又问，“那个异世界，你还能找到吗？”
“找不到，”曲涧磊摇摇头，“他没有出手下禁制，如果我留下线索，岂不是给了他理由？”
背着大君搞小动作，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对方肯定是处于高度的警觉中。
寒黎迟疑一下，他真的不想打听曲真尊的隐私，但最终还是发问，“他仔细检查过你吗？”
“反正感知能力……挺强的，”曲涧磊想到了那两道命运规则。
然后他眉头一扬，“莫非，是他觉得，我跟什么大能瓜葛比较深？”
他很清楚，自己确实容易给人造成这种误会。
想当年寒黎第一次见他，态度就相当和善——因为感知到他手上，有好几条出窍的性命。
而这名老真君，不但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造化气息，似乎对运字气息也有猜测。
不管怎么说，才入出窍的真尊身上，有这么多古怪，再加上岁月神通，很难不让人想多。
那位掳人的大君，人情通透得一塌糊涂，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异常背后，可能另有蹊跷？
“他也注意到我了，”蜘蛛再次插话，“我可……不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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