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昭昭绷着个脸，“我四岁便与你相识，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吗？”
肖握雪放松了些，摊开手，“也罢！这一件事情我也一直在调查，但也没什么头绪，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朝阳门内一定有内鬼。”
“内鬼？”朝昭昭睁大了眼睛，她本只是想挖苦一下这人，没想到竟吃到了这么大的瓜。她审视了一番眼前这个人，沉声道，“朝阳门内的内鬼可与玄都门有关系？”
肖握雪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可与你有关系？”朝昭昭又问。
“与我无关！”肖握雪道。
没有丝毫迟疑。
朝昭昭也松了口气，收起了自己那副小性子，“你应该不是偶然到这里来的吧！”
对方仍是点了点头。
“所谓何事？”
肖握雪深吸了一口气，往明归堂内瞟了一眼，有些讶异道，“她竟然没有跟你说？”
“她？”朝昭昭挑眉，“‘她’是谁？”
“就是你身边那位刘姑娘。”肖握雪答道，随即身体微微前倾，“你可知道刘姑娘的身份？”
“她？”朝昭昭想了想，故意道，“她是我殿里的保镖，你有异议吗？”
“呵！”肖握雪轻笑，提起桌上店里杂事刚刚送上来的茶壶给朝昭昭倒了一杯茶，“她可不是个普通的保镖。”说着，他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是怎么和她认识的吗？”
朝昭昭挑了挑眉，心中暗讽，谁想知道你的风流韵事？是臊自己的颜面，还是臊你的颜面？
肖握雪却不紧不慢，“那大概是半年前了，她当时是我的侍女……”
他话未说完，朝昭昭啪的一掌聒在他脸上。
肖握雪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面庞，只觉得自己嘴唇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过，一抹，竟是两道鼻血。
不愧是朝阳门主的嫡孙女，手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却还愣愣的从身上掏出来一块手绢，擦净了脸上的鼻血，“当时我亲眼看见她被凶兽所杀，可我把整个玄都门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她的尸首。就在几个月前，我恰好来凉州城，她却自称是同福楼的掌柜，可过后我特意去找过那家楼的掌柜，他说他根本就没有一个这样的远方亲戚。
就在前一段时间，她同一名男子来过明归堂，明明接触不多，她却似乎对我师傅师娘的过往都十分熟悉，甚至于身上还中了地尔的毒。”
朝昭昭眸光闪了闪，如此说来，这女子身份确实蹊跷。在朝阳门内横行霸道，右护法也似乎对其过分迁就了。
“昭昭可有头绪？”肖握雪道。
朝昭昭抬起头，“有思绪也好，没思绪也罢！她现在是我朝阳门的人，你这言之凿凿的语气，是要向我朝阳门问罪？”
肖握雪笑了笑，站起身来，“信不信由你。我言已至此。”说着，又俯身附耳道，“灵女殿下莫要看着一潭死水，要知道静水流深。”说完，便跟没事人似的竟然去招呼店里的客人去了。
朝昭昭微愣，
半晌，刘墨默走了回来，一脸喜气洋洋道，“怎么样？我刚刚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小两口吧！”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肖握雪，“肖握雪有没有跟你表白啊！”
朝昭昭却没有动，阴沉着一张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茶碗。
刘墨默转过身，背靠着桌子，懒懒的躺下，“看来是没有瓜可以吃喽！
不过想想也是，那人榆木疙瘩一个，那脑子跟个钢钎似的，从头灌到底，多半是说不出什么情意绵绵的话来了。
不过我刚刚听说了一个消息，听说再过个几天这里的妆红阁要选花魁了。咋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呐？”
“你想知道的事情，还用得着听说吗？”朝昭昭突然开口，“不管什么事情，你好像都知道得有点儿太多了吧！”
“哈？”刘墨默转过头，“你这人喝多了吧！怎么喝个茶都醉啊！”
朝昭昭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桌上根本就没有动的茶水，“是么？不知道妆红阁的茶是不是更容易醉人。”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这种胭脂巷柳的地方。”刘墨默道，“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多备些花生米。”
“你好像现在很闲呐！”朝昭昭道，“今晚住哪里啊！待会儿吃什么，找到我想要的线索了吗？”
一问三联，搞得刘墨默一愣，随即道，“不是吧！我这才带你找到你的情哥哥，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斜对面就有一家客栈，今晚就住那里吧！至于吃的吗？”她挠了挠下巴，转头扫了一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大街上这么多卖吃的的呢！到时候候客栈也可以点，你要什么不行！”
“你倒是挺想得开的。”朝昭昭笑了笑道。
“我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刘墨默撇撇嘴，“都已经给你当驴使了，撑死也不过卸磨杀驴呗！不过嘛？”她笑起来，挑了挑眉，“以你目前的状况来看，多半是还离不开我这头驴。”
“你倒是挺自信。”朝昭昭瞥了她一眼，“你可知道我四岁就杀过人。”
“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四岁跟人家抢糖葫芦，还管人家要了一根钗子呢！”刘墨默支起一条腿，看对方脸上僵着，只觉得好笑，“原来大名鼎鼎的灵女殿下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知道被要簪子的那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朝昭昭面色一凝，没有回答。
“她死了。”刘墨默道，“你可知道那是人家的定亲之物，你可知道当初被你当初从祁山上赶下来的南家姐弟最后都死了么。”
朝昭昭一愣，手放在身侧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拳头。
“我告诉你！”刘墨默道，“南家的姐姐南芸最后是自缢，南家的弟弟南阳最后是服毒。朝阳门身为仙门之首，从来都是踏着鲜血踩上顶峰的。我既现在愿意帮你，自然不怕你以死相逼，不过我也请你明白，如果我出事了，你也未必就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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