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以毒攻毒
杜先生看着那团白色光点亮起，它并不消失，像是趋于稳定地将血黑色的阵地夺走了一块，坚定而永恒。
孟师沉吟道：“以毒攻毒？”
“差不多，但是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见得有用。”杜先生凝重道。
孟师没再说什么，转身飞快离去：“等我回来。”
不足半分钟，还没等杜先生回过神，他就捧着寒玉盒子回来了。
杜先生微微一撇嘴，这功夫好的人走路都这么快。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剩下的蛇胆，硕大血腥。
杜先生微微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一笑，看看人家这徒弟，令人羡慕啊。
孟师道：“他可能心存感激吧，那天你走后就把蛇胆全部给了我。”
说着，他有点得意，又不敢太明显。
毕竟杜先生在收徒这方面可真是惨，大徒弟痴迷于药道，学艺不精以身试毒，早早便去世了，二徒弟心术不正，在杜先生这里偷了许多药方和药材，远走高飞，后来死与争斗。
再经历一次背叛之后，杜先生断了收徒的心思，没什么，心一下子就老了。
见杜先生神情有些落寞，孟师开口转移话题道：“这就开始治疗吧，迟则生变。”
杜先生收拾好情绪，点点头，面对自己的优质病人，他确实算得上称职。
接过蛇胆，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将蛇胆一片片放入莲座之中，让之与莲座内的药液融合，进入洛城的身体里面，其中的原理就连他都看不明白。
唯一需要点技术的就是得控制蛇胆的量，若是过多，说不定还会再次弄出什么幺蛾子，到那时，可就没有别的以毒攻毒的法子了。
杜先生明白这点，手里拿着玉做的刀片，谨慎地刮着。
蛇胆带着浓郁地血腥气息，一片片落进莲座，被吸收而进，莲座的乳白色液体也一点一点变得透明，却又带着血红。
这血白相间的药液再度涌入洛城的体内，那牢牢占据着洛城身体的血黑色如冰雪消融般快速褪去，待到整个蛇胆用完，白色光点和血黑色刚好纠缠在一起，但细看面积，大致各占一半。
渐渐地血黑色褪去，在洛城身上，黑白二色纠缠不断，又仿佛有着特殊的韵味。
孟师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震撼。
这，这是阴阳地雏形？
杜先生也看出了些什么似的，与孟师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这是机缘巧合，还是天赋？
不用想，等洛城醒来，定是这世间最适合受孟师武道理念的天才！
没有之一！
“你这徒弟，还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孟师点了点头，毫不谦虚。
洛城优秀地令人无法反驳任何关于他的恭维，因为那都是大实话。
黑白相间地图案还在不断转动，仿佛还没有成型，但也能够看出，它正在不断地向着某种特定图案去转变，或许等到它彻底成型，洛城便会醒来。
杜先生与孟师对视，眼中都纳闷不已，这种转变，可是堪称神迹，只有那些道教地传说里才听说过这种事情，怎么竟然发生在了现实中？
不过好在他们也算见多识广，至少确定了洛城是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便少了许多担心。
“我说，老杜啊，你愿不愿意多个徒弟？洛城的品性，你应该很清楚了吧……”孟师说道。
杜先生愣住了，看了洛城一眼，竟有些心动。
他一身医术，总归是想要传下去的，不然之前也不会找了两个徒弟。
洛城天赋如此之高，还有孟师作为后盾，完全可以安心继承他的衣钵。
只是……
“你舍得让你的宝贝徒弟叫别人一声师傅？”
孟师摆了摆头：“能者为师，能教导我所不知的事物的，皆为我师。”
杜先生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为什么孟师能够达到如今的成就。
他看似迂腐顽固，实则心性通透，万物不萦于心。
“那，自然是好。”
孟师点了点头：“恭喜。”
杜先生嘿嘿一笑。
孟师能够猜到，洛城的天赋如此之高，日后面临地关注和危险也会更多，有杜先生的医术傍身，对他帮助极大。
更何况杜先生也帮了洛城极多，看上去他是收了洛城很多酬劳，但与他对别人恨不得让你把血都抽出来的态度，他对洛城就太好了。
至于洛城，那小子精着呢，叫声师傅就能学到杜先生的绝学，怎么可能不同意？
要知道杜先生被称作一声神医，绝不是浪得虚名。虽然不好比较，但论起成就，杜先生于医道，未必就逊色于孟师于武道。
孟师如此想着，也是微微一笑。
洛城是他唯一的弟子，他也是再给洛城铺路。
……
半月之后。
清晨微过，阳光柔和亲切，池塘中鱼儿游往，河边花香熹微，一缕风吹过，树叶落在洛城的头顶。
他身上的黑白颜色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副鲜明的太极图案，而后缓缓潜入他的身体。
图案消失的一瞬间，洛城于不起眼地春日中醒来。
他站起身，行过桥，站在土地上。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天地如此亲近。
他沉浸于此。
等他再度睁开眼时，孟师于杜先生已经到来。
“感觉如何？”
洛城微微一笑：“还不错。”
孟师点了点头，道：“我为你找了个师傅。”
洛城疑惑，还有人能比孟师更适合当老师吗？
孟师指了指身旁的杜先生，只见他现在端着架子，也不看洛城一眼，一副高人模样。
洛城明白了过来，这是要自己学医啊。
好事啊！
洛城见杜先生这副模样，心底偷笑不已，上前对着杜先生躬身一拜，恭敬道：“弟子洛城，拜见师傅。”
杜先生手抬起来，握成拳头，放到嘴前，轻轻咳了几声。
架子要端足。
而后他一摆手：“好了，以后你就是为师的三弟子了，日后要勤加学习，你定不会在孽岛久留，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做的只是提升你于医道的认知和眼界，剩下的，还是要你一点一滴地去进步。”
洛城点了点头。
杜先生与孟师，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师。
“那，拜师礼是不是……”洛城一脸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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