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是。”
楚焱扔掉外套，扭头一看，楚楚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立马皱眉道，
“愣着干嘛？上楼。”
“不……”
她眼里的防备，让楚焱很受伤，半响，他丢下一句话，上楼了。
“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那天是意外。”
是意外，他怎么忍心伤害她，这么多年的爱恋，即便恨过，也从未想要伤害她。
楚楚怔了怔，楚焱已经消失了楼梯上，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上楼。
楼上的房间，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太大变化，甚至收拾的整整齐齐，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疼，难受的厉害，这段一开始就注定错误的感情，她弥足深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下的了，这一切的的一切，在今天楚焱说要念念抚养权的时候，全部崩塌，她想要他远离她，这应该是她要的结果才对，可是她一点不觉得高兴，只是无尽的悲伤。
这一夜，很累，两个人却谁都没有休息……
天大亮的时候，楚焱就起床了，因为念念的生物钟就是这个时候，伺候小家伙起床，这两个月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刚推开小家伙的门，就看见楚楚坐在床头，神色难看。
听见声音，她扭头看见楚焱的一瞬间，有些诧异，随即尴尬的站起身，低声道，
“我来看看念念。”
楚焱没说话，走过去拍了拍念念的屁股，低声道，
“乖宝，起床了。”
念念拱了拱屁股，翻过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眼中没有一丝睡意，楚焱突然明白楚楚眼中的尴尬从何而来，小家伙来脾气了，竟然不搭理妈妈。
楚焱挑了挑眉，勾了勾他的下巴，低声道，
“裤子自己穿。”
念念乖巧的点点头，坐下来，慢吞吞的套裤子，动作不熟练，但是还算有模有样，等他穿好，凤景琛将手里的外套给他套上，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跟爸爸去洗漱。”
念念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挂在他身上，楚焱一把捞住他，拎着他就去洗手间了，没有一点嫌隙的配合，让楚楚眼神黯淡，念念在生气，从他不理她开始，她就知道，念念太敏感，她两次作出这种事，让一个依赖她的孩子，难以接受，难怪楚焱胸有成竹，念念只怕也不愿意跟她离开……
“漱口。”
楚焱将漱口杯递到小东西面前，小东西配合的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完了还张大嘴巴问楚焱。
“还有没有？”
楚焱拿起毛巾将他唇角的泡沫擦去，低声笑道，
“挺干净的。”
念念立刻露出一个笑容。
楚焱叹了口气，问道，
“儿子，你刚刚是不是气你妈妈了？”
念念垂下眸子，眼睫一闪一闪，半响，沉沉道，
“没有。”
“屁，你当你老子是瞎子？”
楚焱拍了他一巴掌，勾起他的下巴啧了一声，
“悄悄，眼眶都红了，还撒谎。”
念念撇撇嘴，不说话了。
“乖宝，我跟你说，男人呢，要有气度，不能跟女人一样爱计较，虽然妈妈有错，但是我们应该原谅她。”
“可是她说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小家伙不服气。
“那她要是永远不来，你开心吗？”
小家伙沉默了。
“你看，你还是舍不得她，当然，我老爸我也舍不得，咱爷俩一样没出息。”
他自嘲的笑了笑，捧着念念的脑袋道，
“既然咱俩都离不开她，所以绝对不能放她离开，你要是老这么跟她甩脸子，万一她又走了怎么办？”
小家伙咬咬唇，
“那她要向我道歉，保证永远不走。”
“这就得看咱爷俩的本事了，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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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在楼下准备着说辞，却无意中看到了桌上放的一份资料，是一份亲子鉴定，她心里一突，不敢猜想这是谁的，一方面觉得这是楚焱的新把戏，但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好奇，楚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找她回来，那他知不知道念念的身份？
楚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犹豫了很久，伸手拿起了那份鉴定书，反复的看了几遍，瞳孔不由得扩大，这——怎么会这个样子？
“清楚了？”
楚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楚楚怔了怔，下意识的将鉴定书藏到身后，楚焱挑眉，
“我看不见。”
楚楚……
她慢慢松开手，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你，知道什么了？”
“比你想的要多。”
楚焱坐在她对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你告诉苏姒的，包括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所以，念念饿身份你也知道？”
楚楚的声音有些颤抖，固执的抬头看着他。
“什么身份？”
楚焱反问道，
“是他的身份，还是你的身份？”
楚楚闭着嘴不说话，脸颊却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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