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镶玉看到这一幕,赶紧去拦,“您误会了,别这样,果果是好心……我们都在担心,我相信你女儿会没事!”
温母悲伤过度,倒在了郭镶玉怀里。
最后,还是只能樊如松签字。
又过了半个小时,病危通知书又下来一次,并且,医生拿来一张纸条。
“病人忍痛写下的,我先交给你。”
樊如松颤巍巍地打开,内容映入眼帘:
“爸妈,爱你们,川,爱你。”
短短八个字歪歪扭扭,仿佛耗尽了温碧云的所有生命力。
这危难之际的心声,温碧云对水望川的爱,深深震撼了樊如松。
但是一想到水望川是如何对待温碧云的,樊如松就很生气,为温碧云叫屈。
他转头,把这张纸甩到水望川脸上,“你自己看吧!”
这一层薄薄的纸盖过水望川的眼睛,轻轻地落在了白色瓷砖上。
水望川看到了属于自己的三个字,他想起大学时,温碧云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他的名字。
“望川,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名字有点悲凉?”在自习课上,她说。
“没有,哪怕是忘川河,也是在等待奈何桥。”水望川那时,还没有找到秋果果。
往事种种,连同心痛,一下子向水望川压来。
“啊——”水望川跪在地上,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绝望。
他的回忆,恢复了。
不一会儿,护士出来,说血不够了,需要b型血。
“我,我!”秋果果充满希望地挽起袖子。
“好,快跟我来!”护士争分夺秒。
“等等。”水望川站了起来,在阳光下显得有些不稳。
“怎么了?你也是b?”护士问。
“不,我是,O。”水望川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
……
下午三点五分的时候,温碧云终于被推了出来。
水望川看着她憔悴的小模样,爱抚了一下她的脸。
“病人已脱离危险,家属请放心。”
温碧云脱险,施安陌就带着洛慕清回去了,临走时看了秋果果一眼。
郭镶玉也向他们告别。
“小玉,你只喝了一些水,我请你吃饭吧,现在没事了。对了,还有你们,一起吃点去吧!”秋果果招呼两个男人。
“不去了,我要照顾碧云和她妈妈,她爸爸晚上该到了。”樊如松如释重负,他也终于可以不再担心。
“果果,你快去补一补,我想,陪着她……”水望川的目光盯着温碧云被推走的方向。
“好吧,我晚上再来。”秋果果说完,拉着郭镶玉走了。
“你怎么回事,这会儿装好人!”樊如松脱了外套,看到他这样觉得刺眼。
“我想起来了,表哥……”
这句话像一个巨锤一样砸到了樊如松。
“然后呢,你记不记得,你放弃了她,记不记得,你现在已婚?!”
“记得,记得……你好好照顾她,我献血的事,不要告诉她。”水望川打开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曹静娴的未接电话,“我要回家了。”
“好。望川,我提醒一句,你是快当爸爸的人。”樊如松只能这样给他上上紧箍咒。
水望川回到家里时,曹静娴正在看育儿书,做胎教。
“静娴。”水望川坐到她左边,眼神中多了复杂。
这个眼神,让曹静娴想起那天在ktv重逢……她是聪明的。
“我把孩子做了吧。”曹静娴放下书,切了音乐,站了起来。
水望川也站了起来,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静娴,不行。”他没这么残忍,孩子是无辜的。
“那现在怎么办。”曹静娴突然心安了,“我们,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要不然孩子怎么办。”水望川将她搂得更紧。
“那,你还爱我吗?或者说,你爱温碧云吗。”曹静娴出奇地冷静,或许,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水望川沉默了好久,说了一句,“我没办法欺骗你,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言外之意,弦外之音,知者自知。
“这真是一个大玩笑,我就说不要孩子……”曹静娴捂上眼睛,有些温热。
“生活不仅有爱情,我遵从命运的安排。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水望川有气无力。
“如果你愿意,那我就愿意。”曹静娴退出他的怀抱,“我突然饿了。”
“我去做吃的。”水望川皮笑肉不笑。
当水望川把皮蛋瘦肉粥端出来的时候,曹静娴发现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被烫伤。
“你手没事吧?”曹静娴心里不是滋味,猜想他一定是走神了。
“一不小心而已,没事。”水望川解下蓝色围裙,用勺子舀粥散热。
水望川尝了一小口,走到曹静娴身边,半蹲着,“不烫了。喝吧。”
曹静娴尝了一口,咸淡正好。
可是还没吃几口,闻到肉腥味还是要吐。
太难受了。
水望川跟在后面,只能旁观,这件事完全帮不上忙。
温碧云醒来的时候温父已到,父母在她床边守着,欢喜极了。秋果果刚好敲门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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