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食品厂。
赖军飞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背着手,来回踱步,时而叹息,烟灰缸的烟头塞得满满的,茶水都换了两茬。
眼见着午饭时间差不多到了,一名妖娆的女秘书扭着柳腰走了进来,对赖军飞点了点头,躬身将烟灰缸的烟头倒掉,又把茶盘的茶渣倒了。
赖军飞在一旁看着女秘书玲珑的杀人曲线,暗中咽了咽口水,却不敢乱来。
这女人是他舅舅田自清的,就连他舅母都知道的事,只是拿田自清没办法罢了。
“赖经理,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吃饭咯。”女秘书对着田自清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扭着屁股走开。
“诶,简秘书,等一下。”赖军飞喊住了简巧燕。
“赖经理,有事?”简巧燕不明所以。
“简秘书,我舅…哦,不,田总这究竟是去哪了啊?我都等他两天了,还不见人。”赖军飞很着急。
简巧燕摇摇头,道:“田总出发前只说了和顺康药业的老板去一趟桃山,但具体哪个位置,没细说啊。”
“和你也没说?”
“没有。”简巧燕摇头,问道:“赖经理没给田总传呼吗?”
“呼了。”赖军飞摇头叹气:“我从前天开始呼,都呼了不下30次,一个电话没回,急死我了。”
“出什么大事吗?让你急成这样?火气不小啊?”简巧燕妩媚地撩了撩额前垂发。
若是往常,赖军飞肯定要和简巧燕调侃几句,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敢,也没时间。
他完全没想过,三天时间,那个看起来虽气场十足却有些斯文秀气的男子,居然真的快把连城沙县的天给捅破了。
难以置信。
“哎!”
赖军飞刚一声叹息,厂门口一声刹车声传来,两人顿时精神起来。
片刻后,风尘仆仆的田自清便在两人的簇拥下迈了进来。
“舅舅,田总。”
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小飞?这都吃饭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
将公文包递给了简巧燕,田自清有些迷糊。
“舅舅,出大事了。”
赖军飞大声叹息,继而添油加醋将陈峰数人最近在县城所作所为一一告知。
“这些人都什么人?这么大能耐?”
很明显,田自清也很震惊,但怎么说都是几个外来户,他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不知道,我听说是老顾家外地请来的帮手,貌似来自广州的。”
“广州的?这伙人是不是傻?两地相隔几千公里,居然敢来这里撒野,不要命了?”田自清难以理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舅舅,这事还要重视。”
赖军飞继而将陈峰在县城开设食品厂,截流收购粮食等原材料,还有频繁结识一些领导以及周边富人商贾等事都特别提醒一下。
“呵呵,笑话。”
听完外甥的话,田自清大笑:“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在这沙县,还真不是一个外来户随意插得进来的,想断我货源掀我饭碗?做梦,他也不想想这县里多少人靠我吃饭呢,异想天开。”
赖军飞紧闭着嘴,欲言又止。
一开始他也这么认为,可渐渐的,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行了,看你被吓得这样,真怂。”田自清剐了没用外甥一眼,拿起电话边拨号边说道:“今晚我组个局,把县里说得上话的都召集起来,看他怎么和我玩。”
冷笑一声:“那小子在这里投了钱,等把他弄垮了,都是咱们的,他等于白白来给咱们送钱。”
“喂,老谢啊…对,是我,田自清…没事,这不出差回来,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想组个局,今晚哥几个乐呵乐呵…嗯?有约了…哦哦,没事,那改天约…好,再联系。”
挂了电话,田自清不在乎,接着拨通电话。
“喂,老甑?我啊,田自清…今晚云来酒店,我组了个局请你吃饭呢…有谁?老林和老孟几个呗…嗯,你也没空?他们也没空?…怎么回事?…不可能,你们准有事瞒我…行,挂了。”
挂断了电话,田自清本不在乎的笑脸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张冷漠的脸。
办公室里温度骤然降低几度,赖军飞不敢吭声了,这种感觉,与那天陈峰给他的感觉如出一辙。
小秘书也不敢去吃饭了,索性偷偷回办公桌埋头工作,当起隐形人。
“哼,和我斗,老子就不信一个外来户能把我打趴下。”
咬着牙,田自清又拨了一通电话,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越是如此,他越不服气,连着又打了五六个,无一都没人接听。
终于,最后一个号码在响了十多次后接通了。
“老田啊,抱歉哦,我今晚有事,饭局实在去不了了。”
“没关系,老傅,我谢谢你肯接我电话。”田自清几乎已经没了脾气,追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背后究竟谁在搞我?为什么我才出门几天,沙县就变天了?”
“老田,你…你别为难我了,坦白说,我其实也不敢接你电话,可想到认识多年,心里过不去才接的。”老傅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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