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走到包房门口,抬脚正要迈出门槛,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声的喝止:“慢着...”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与不满。何雨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位为首的周姓领导已经站起身,正眯着眼睛打量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杨厂长,你这处罚是不是太过儿戏呢?”看了何雨一眼后,这位领导转过头,目光投向杨厂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不痛不痒的停职反省?这算是处罚吗?你这是打算包庇不成...”
这位周姓领导的话音未完,边上另外几位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一位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敲着桌子说:“老杨啊,不是我说你。对待有问题的同志,该严厉的时候就得严厉。何雨柱同志虽然是咱们厂里的红人,但他是食堂主任,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他现在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工作态度不端正,往大了说就是恃才傲物,不把组织纪律放在眼里!”
“没错,”另一位戴眼镜的领导推了推眼镜,语气严厉,“在这特殊的时期,粮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每一粒米都是农民兄弟用汗水换来的,他这是在糟蹋劳动人民成果!”
“
转眼间,何雨就被扣上了“浪费粮食”、“思想滑坡”、“敷衍不负责”、“持才傲物”甚至“不尊重劳动人民”等一顶顶大帽子,仿佛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大罪。
闻言,杨厂长脸色跟着变得铁青,瞬间站了起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人是故意找茬?这菜都咸得发苦,明显是后来加了料!他们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各位领导!”杨厂长猛地提高声音,压过几人嘈杂的指责声,“何雨柱同志以往的工作表现、厨艺水平,全厂上下有目共睹!今天这桌菜如果确实有问题,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但也请各位实事求是,不能因为一次……”
“杨厂长!”杨厂长话还没有说完,周姓的领导便粗暴打断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故意冤枉他?还是说我们连菜的好坏都尝不出来?你这是在质疑我们,还是在推卸你作为厂领导的管理责任?
边上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也接话道,“杨厂长,我们理解你爱护下属的心情,但原则问题不能含糊。何雨柱这种工作态度,已经不适合担任食堂主任了,我们建议,应当撤职...”
“你们……”杨厂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桌上那盘明显被额外撒了盐、盐粒都没化开的红烧肉,就要把那层遮羞布彻底撕开。
“厂长。”就在这时,何雨轻轻拉住了杨厂长的胳膊,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瞬间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杨厂长转头看向何雨,眼中满是怒意和不解。
见状,何雨微微摇头,同时递给杨厂长一个安慰的眼神。眼神中的平静,以及带着的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杨厂长看到他眼中那抹奇异的平静和笃定,心中虽疑,但怒火竟莫名被按下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坐了回去,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自从走进这个包间,何雨就知道今天的几位领导来者不善。把所有菜尝过一遍后,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味道咸得过分,而且这种咸味与成品菜肴的味道格格不入,这分明就是在菜上桌后,撒了一把盐导致的。
明显是想栽赃陷害,借题发挥,其最终目的无非是想逼他低头,接受姚、周两家的安排,去给家里那位治病。
可惜这两家人高高在上惯了,习惯了以权压人,却忘了求医二字的本质,反而摆出旧社会官老爷的架势,颐指气使。
如果他们态度诚恳,何雨并不会抗拒上门。毕竟医者仁心,能救人一命总是好事。但他们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威胁、打压、逼迫。
这样的做法,别说何雨本就不是医生,就算他是,也绝不会屈服,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今天可以逼他去治病,明天就可以逼他去做别的事。在这种人眼中,他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既然他们以为威胁自己撤掉一个食堂主任的职位,就能逼他就范?那自己就如了他们的愿。这个位置,从来不是他们能拿来要挟他的筹码。
何雨松开了拉着杨厂长胳膊的手,上前半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人,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身上。
那位周姓领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另外几位也或审视或漠然地望着他,等着看他如何辩解、如何慌乱。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何雨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愤怒或是委屈,只有一种带着一丝谦逊的诚恳。
“各位领导批评得对。”将所有人的或冷笑、或审视、或漠然的神色尽收眼底,何雨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平稳,“身为食堂主任,没能让各位领导用餐满意,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菜端上桌是这个味道,就是我的失职。我接受杨厂长的处罚,停职反省,是完全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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