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五个憨货的萌萌身影，我忍不住内心的悸动，紧抿起嘴唇，嘴角掣动。
“细……妹妹。”
随着眼前一声轻轻的哼唧呢喃，我收回心神，忽感眼前有一团紧促的暗黑，一股热流袭面正紧紧包围住我。
倏地睁眼一看，却见择哥哥温厚的嘴唇正面我的嘴前，几乎就要贴上。
我心里一惊，连忙头仰后的拉开距离，恰好对上他异样的灼目。
我脑子一热，不好意思的嗫嚅道：“对……对不起，我听五小鬼的脚步听得太入神了，不知道撞到了你的嘴……嘴巴。”
眼见他的嘴唇湿润，好似一团火气喷出，男子雄浑的气息令我脑子发懵，连忙挣脱他的怀抱，尴尬不已。
“没……没关系！”他也一别脸，急忙松开我，双手直擦脸颊。
“啊……怎么啦，我怎么睡着了？”此时胖哥哥突然惊醒，一脸的意外惊声。
“嘘，不要大声，你刚才丢魂了。”我眼见他一惊一乍，连忙制止他大声说话，生怕他会惊起走远的几个身影，“择哥哥放五小鬼去追踪了，你快起来。”
择哥哥伸手拉他起来，我紧张往门缝外一探身子。还好，都早走远了。
“我们走，跟上。”择哥哥拍拍胖哥哥脑袋，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两个透明塑料袋分明套在两人头上，只留两个眼睛在外，“细妹妹，你也拉好围巾，尽量不要透『露』你的气息。你身上的气味特别，你可要多加留心身边，不要离我太远。”
转而他叮嘱胖哥哥道：“别让雨水涮走了你额头的符印。将这个符箓带好，如果铃铛响了，你可要多加小心。”他将一物塞进胖哥哥内衣袋。
夜，已经很深沉，整个村子在雨中没有任何生气，分不清树木和屋子的距离，一片鬼魅般的暗影，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村子自打出事，村中牲畜全部被主人严密监控起来，一到夜晚，甚至连牦牛都拉进了屋里住。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青石板路上，没有任何人和东西的踪影。
行至一段，择哥哥立在雨中屏息凝神，他手中握着一物放到耳边听了听，好似是指针般的东西，此时正在剧烈的抖动。他指了指拐角的祭祀广场方向，“去那儿了。”
“点盏天灯吧，要不看不见啊！”胖哥哥在雨中一抹眼睛上的水渍，嘟囔道。
于我，这点黑暗到还好，能看清一些近景，最起码眼前朦胧如昏而已。就不知哥哥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咧？
“嗯，点吧。”择哥哥点头同意。
他们躲到一栋屋子的屋檐下，择哥哥伸手从胖哥哥背后事先准备好的布包里掏出一物。
火柴在他们掩着的掌中“哧”的亮了一道火光，胖哥哥将燃烧的火柴伸到择哥哥手中棒起的一盏外形奇特的铜质莲花小灯上。
顷刻，灯盏亮起幽幽的青光，择哥哥迅速在上面罩上一个圆头玻璃罩，印得周围一片冷阴阴的光芒。
“这是什么？”我诧异问道。
“从神墓里带出来的鲛人油灯。”胖哥哥想也不想答道。
“鲛人油灯？”我喃喃而应，脑中思索，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走吧，别离这灯太远，也别离这灯太近，有毒。”胖哥哥不再回答，而是叮嘱我道。
“为什么？”我又奇怪问道。
“知道你脑子最多问题。”胖哥哥叹道，将灯持稳，瞪我一眼小声道：“这油，一滴就能烧千年，而且烧起来的时候在它光的范围内还有辟邪的作用，但就是这火油有毒，闻久了人会失神恍惚的，晓得不？”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话了，那些东西进去七层塔里了。”择哥哥这时忽然制止我们出声，他指了指前方隐在黑暗的一座高塔道。
我们先拎在一座羊角石碑后，静等了一会儿，直到择哥哥再次招手，我们跟着悄悄走近塔身。
低洼的祭祀场上一汪池水般，风吹得羊角石碑上挂着的红绸带湿漉漉地掉了一地，雨水在我们穿行的脚下圈起波浪涌向绸带，在天灯微微的光芒下一『荡』一『荡』的，红艳艳青荧荧，加上石碑倒影，四周暗黑，感觉这水中如魅横行，阴阳不齐。
择哥哥在前带路，他手持长剑护前，水从他脚边『荡』开，我低头看着他的倒影前行。胖哥哥不知是冷还是心感不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中灯光晃了晃，差点熄灭，我和他紧贴而行。
不知名的祭祀物品已经被雨水泡成糊糊，不时粘在我湿透的布鞋上。
幸好我的脚上绑着几层麻布套裹，即使湿透那也是没有关系的。没有了那条仙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流云白裙碍事，我到放开了自己的双腿，踩着水花挺带劲。
我外在看来像个羌族普通姑娘，可我行动起来，还是像个活幽灵，轻飘飘的，连这水涟漪都是一圈小小的。
“嘘！”择哥哥极小心地行至一座石碑后的高台石阶边停了下来。他将胖哥哥的灯盏接过去，抬高过头顶，将周围照得更远一些，扫了眼周围，可惜光线太暗，照不到中间的七层塔内。
“都进去里面了？”胖哥哥极力压低嗓音附耳问道。
“嗯！在里面！”
这时随着我们步子的停稳，大家调整呼息，平静下来听着塔内的动静。
“它们去那里面干什么？”胖哥哥忍不住细声细气问道。
“吃东西！”我淡淡回应道。
“……吃贡品？”胖哥哥忍不住寒着脸而问。
“嗯！”我点点头。
那塔里“咔嚓，唧唧……”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都能清楚地判断出有几个东西正跪在地上啃咬着什么。
“那堆行尸跑进塔里啃今天祭祀的贡品？”
眼见择哥哥也朝胖哥哥点头，我觉得额头发凉。
“难不成西格那小子也在里面啃那些生的鸡鸭？”胖哥哥仍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发问。
一想到今天摆进塔里的那些刚杀的生肉被他啃的模样，我就打了一个寒颤。胖哥哥可能也想到这个上面去了，他伸长脖子咽了咽口水，显得很是心寒。
“原来是这样……”胖哥哥好似有了什么醒悟，他挨着石碑缓缓坐了下去。
“熄灯，有人来了！”我耳听风带来一阵轻飘而急行的脚步声，立即凑到择哥哥耳边呼道。
择哥哥眼明手快，他迅速揭开玻璃灯罩将火星吹灭，周围立即一抹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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