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安流在心里念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是对唐清茗……还是对以前那个没有提前捅破窗户纸的自己说？
安流轻轻松开了郝莱，然后握住了郝莱的手。
“郝莱，我不走，你拉着我，我去给你找几件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听完安流的话，郝莱终于慢慢地放开了手。安流离开了郝莱的怀抱，站起身来，郝莱的衣柜就在床的旁边，所以就算是郝莱现在不动，安流也可以在衣柜里拿出衣服。
郝莱的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打开抽屉，便是干净的睡衣和内裤。
安流把睡衣拿出来，又有些害羞地拿出一条内裤。衣柜里面还放着一些换洗用的毛巾，安流也一并拿了出来。
“好了，郝莱，你先把身上擦干，然后换睡衣吧。我就坐在床边，闭上眼睛不看你。”
郝莱看着安流，语气弱的像是一只小狗：
“那……那我可以……时不时的就握住你的手吗？”
安流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手举起来。
“我的手就在这里，想握就握吧。”
郝莱点点头，然后安流闭上了眼睛。
安流能感觉到，郝莱几乎是一直握住自己的手的，偶尔放开个几秒，就又握住了。
直到郝莱说：“我已经换好衣服了”的时候，安流才把眼睛张开。
好吧，就算是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郝莱此时也还是一副很狼狈的模样。头发乱七八糟的，睡衣也很不整齐。
安流没有办法，先是整理了一下郝莱的睡衣，然后拿起旁边的毛巾，坐上床沿，在郝莱身后，开始帮郝莱擦头发。
安流的动作很轻缓，说是擦头发，更像是在给头皮做按摩。可是郝莱似乎还是很不安心的样子，执意要正面看着安流。
安流只能面向郝莱，一边擦头发，一边打趣地吐槽着：
“你就这么害怕雷雨天啊。怕到直接跑回……额，跑过来了。”
不过，雨季都来了这么久了，之前也都是这样下大雨的。顶多就是今天的雨稍微大了一点。郝莱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回来了呢？
郝莱有些委屈地回答：“我……我已经忍了好久了。”
“忍什么呀？唐清茗不愿意开门睡觉吗？”安流也有些不解。
“……在哪里，我感觉不到安全感。”
郝莱老实的回答，倒是让安流的手顿了一下。
不管安流有多不敢相信，或者说有多迟钝，这下可就都没有办法装傻了。
郝莱在自己这里才会有安全感，郝莱需要的是自己。
安流突然没有办法忍受，语气里面掺了几分哭腔：
“既然你没有安全感，不喜欢那里，你为什么还要搬过去。”
郝莱也只能可怜巴巴地老实回答：“因为你说……在我和她分手之前，我都不能回来。”
听完郝莱的回答，安流的手也颤抖起来。
是……我……？
此时，外面正在打雷，听到雷声，郝莱又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试探性地，双手伸向安流的腰。
安流没有办法再忍受了，半跪着，把郝莱抱进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忍了这么久了，辛苦了……
安流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这样想，可是她没法忍住，让这样的念头，跳进了她的脑海里：
郝莱，并不喜欢唐清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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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另一边，校外的一个小区里的某一个屋子中，被关门的声音吵醒，唐清茗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客厅的灯，打开了，厨房的灯打开了。除了自己房间的灯以外，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
郝莱的房间，灯也是打开的。
可是房间里面没有郝莱，鞋架上，郝莱的鞋子，也不见了。
唐清茗就这样，在大半夜的暴风雨中，亮堂堂的房子里，沉默的，看着关上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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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擦干了郝莱的头发，安流想要让郝莱躺下。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想让赶快睡觉，洗澡的话干脆等明天早上吧。
不过安流自己也要换一身睡衣了。被郝莱弄得，自己的睡衣几乎全部都湿了。
就在安流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郝莱静静抓着安流的手，睁着眼睛，看着安流。
安流突然感觉到一种名叫母性的情感。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觉吗？”
郝莱摇摇头。
“害怕，睡不着。”
安流点了点郝莱的额头：“那怎么办呢？这个雨又不会停下来。”
郝莱看着安流，想了想，又开始撒娇：“你不能给我讲故事吗？”
安流可太无奈了。怎么办呀！她对撒娇的郝莱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啊。
可是郝莱会想要听什么样的故事呢？安流忍不住想起来，上次郝莱说要讲故事的时候，留下的python学习资料。
那……要读那样的东西吗？安流看着郝莱的书桌，勉强地笑着说：“我给你读，额，流体力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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