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镇疆城,将军府内。
路朝歌和夏侯仲德两人坐在桌前对弈,好似草原上的大战与他们无关,两个人的围棋造诣真的都挺一般的,但是这两个人却下的有滋有味。
若不是实在太过无聊,路朝歌才不会坐在这下什么围棋,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但这冬天的北疆,确实没什么可玩的,哪怕是出去溜达,也是一股一股西北风往嘴里灌。
“你真就一点也不担心前线战事?”夏侯仲德将一颗黑色的棋子按在棋盘上:“毕竟,这可是十多万人呐!”
“有什么可担心的。”路朝歌说道:“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那几个小家伙也有人看着,也就休屠那边我有点拿不准,毕竟距离北疆比较远,真是出了事,我也没办法及时支援过去,就祈祷老休屠能够顺利吧!”
“老休屠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夏侯仲德说道:“更何况草原是他们的主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草原,想来这次突袭伊稚斜,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而此时伊稚斜实际控制的草原地区,叶无期带着一万两千骑兵,以雷霆之势降临草原,但凡被他碰到的部落,就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伊稚斜王庭东南三百里,风蚀谷地。
一支由三十顶毡帐组成的小部落刚刚升起晨炊的炊烟,羊群在圈栏内发出不安的叫声。部落首领巴图推开帐帘,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他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草原的冬天格外残酷,积雪覆盖了枯黄的草场,北风如刀子般锋利。他眯起眼睛望向东方,白色雪原的地平线处,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移动。
起初只是一条蠕动的黑线,在皑皑白雪中格外显眼,随后迅速变宽,如同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巴图的瞳孔骤然收缩——是骑兵!至少上万的骑兵!在这个季节,任何大规模骑兵行动都意味着战争!
“敌袭——!”他刚发出嘶吼,箭雨已如蝗虫般撕裂寒冷的空气,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叶无期一马当先,黑色战甲在冬日惨白的晨光中泛着金属的冷光。他左手控缰,右手持一杆特制的长槊,槊尖在寒风中划出凄厉的呼啸。战马呼出的白气在他面前凝成一片雾气,又迅速被疾驰带起的风吹散。在他身后,一万两千大明铁骑呈楔形阵列展开,马蹄踏碎积雪,溅起一片片雪雾,轰鸣声如闷雷滚过冻土,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左右两翼包抄,中军直冲营地!”叶无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传到每个传令兵耳中:“不留活口,焚烧一切!速战速决!”
命令冷酷而简洁,这是叶无期进入草原后的第七天,也是他摧毁的第十三个部落。冬季作战本是大忌,草原严寒、补给困难、马匹易疲,但叶无期反其道而行——正因为是冬季,草原各部分散越冬,难以迅速集结;正因为是冬季,河流冻结,沼泽硬化,反而便于骑兵机动。他从不俘虏牧民,也不携带缴获的牛羊,所有粮草只取三日之需,其余一概焚毁,确保部队的机动性。
“将军,前方有抵抗!”副将宦承颜指着营地中央,那里聚集了约两百名持刀的牧民,他们身后还有老人和妇女正在将孩子藏入毡帐。
叶无期甚至没有减速,面具下的眼睛冰冷如冰川:“弩手三轮齐射,骑兵随后碾压。注意,冬季弓弦易脆,检查装备!”
弩箭破空之声密集如冰雹砸地,那些刚刚组织起来的抵抗瞬间崩溃。大明铁骑如钢铁洪流般碾过营地,马蹄踏碎帐篷骨架,马刀起落间,血花在白雪上溅开刺目的红点。叶无期亲自冲入最密集的人群,长槊如毒蛇吐信,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地穿透咽喉或心脏。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呼出的白气在面前迅速凝结消散,仿佛不是在杀戮,而是在完成某种必要的仪式。
一刻钟后,营地重归寂静,只有火焰吞噬毡帐的噼啪声、伤者在雪地中的呻吟,以及北风呼啸而过的呜咽。叶无期勒住战马,黑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已溅满暗红色的血点,边缘结了一层薄冰。
“清点伤亡,检查马匹蹄铁。”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白气从面具缝隙中溢出。
“我军轻伤二十一人,无人阵亡。有七匹战马马蹄冻伤,已换备用马。”宦承颜迅速回报,口中同样呼出团团白雾,“斩首约四百级,俘虏……”
“没有俘虏。”叶无期打断他,声音如冻土般坚硬,“按惯例处理。取足粮草,特别注意取走他们的皮毛御寒物资。焚毁营地,两刻钟后出发。冬季白昼短暂,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抵达下一个落脚点。”
“将军,我们是否太过……”袁鸿哲欲言又止,他的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白霜。
他调转马头,望向西北方向,那里的天空低垂着铅灰色的云层:“传令,改变路线,向西北方前进一百二十里。让士兵检查御寒衣物,用油脂涂抹裸露皮肤,预防冻伤。”
“将军,按原计划我们应该继续向东,袭击下一个大型部落。”宦承颜展开羊皮地图,地图边缘已经冻得发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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