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被你调走了吗?”汉子看着路竟择,眼里全是怨毒之色:“怎么会那么及时出现?”
“你以为我身边的影卫,是你们这些杂碎能比的?”路竟择突然笑了起来:“就你们那点本事,在他们的眼里连小儿科都算不上,他们想让你们发现,你们才能发现他们,若是他们不想让你们发现,你们一辈子也找不到他们。”
“果然,能在郡王殿下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主。”汉子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挺上道啊!”路竟择笑着说道:“说说吧!邬承渊在什么地方?或者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也可以,只要你帮我抓住了人,我倒是有办法让你活下去。”
好处还是要给的,这样的人对人没有绝对的忠诚,但是眼里有着绝对的利益,更何况‘天地院’现在在大明一天不如一天,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怎么就确定我知道邬承渊在什么地方?”汉子说道:“也许我只是个外围成员呢?”
“若你是外围成员,你就不会出现在胡同口了。”路竟择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而是该出现在我的刺杀现场才对,死的人当中也应该有你才对,可是你没出现在那里,那就只能说明,你一定是他比较信任的人。”
“果然,你也不简单。”汉子说道:“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或者他的长相,你给我的好处可不够。”
“那说说你想得到什么?”路竟择沉默了片刻:“若是没超出我的预期,我也许可以答应你。”
汉子咧开血肉模糊的嘴,哑声笑了:“郡王果然痛快。我要的也不多……”
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见他原本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竟已挣脱了一部分束缚,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折,从袖口里弹出一截不足两寸、泛着幽蓝寒光的细针,猛地刺向近在咫尺的路竟择小腿!
这一下快、准、狠,且无声无息,完全不像一个重伤被俘之人所能为。
“殿下!”
“小心!”
影十与影十五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两人身形暴起。
然而,路竟择的动作更快。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闪避。
他就那么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甚至在那细针即将刺中皮肉的瞬间,小腿肌肉微微一绷,鞋帮侧面的皮革恰好卡住了针尖!
“叮”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与此同时,路竟择空着的左手已经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牢牢扣住了汉子那只持针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汉子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那截细针“当啷”落地。
路竟择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惋惜:“你看,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试试我有没有防备。”
他松开手,汉子那只手已经软软垂下,明显废了。
“袖中藏针,针上淬毒,还是‘蓝尾蝎’的毒吧?见血封喉,倒是舍得下本钱。”路竟择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细针,看向汉子眼中难以掩饰的震惊:“很奇怪我怎么知道?更奇怪我怎么挡住的?”
他俯下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寒意森森:“因为从你刚才眼珠子乱转,偷偷用背后手腕磨绳子开始,我就等着你动手了。至于这针……‘天地院’的老把戏了,锦衣卫剿灭你们的时候,收缴的玩意儿里,这种小机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三岁就拿它们当玩具玩。”
汉子面如死灰,最后的侥幸和底牌被彻底戳穿。
“现在……”路竟择重新坐直身体,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们可以继续谈谈条件了。不过,因为你刚才不友好的举动,你的价码……得打折。”
影十五这时才冲到近前,一看这情形,气得一脚踹在汉子肚子上:“狗东西!还敢耍花样!”
汉子被踹得蜷缩起来,剧烈咳嗽。
影十则已经捡起那枚毒针,小心收好,同时迅速检查了绳子断裂处,脸色阴沉:“绳子被血浸透后,又被他用碎骨悄悄磨过……是属下失察。”
“不怪你。”路竟择摆了摆手:“他嘴里牙藏毒,手里针藏毒,连绳子都算计进去了。这是个老狐狸,也是条真敢拼命的疯狗。邬承渊派他来,不是信任他,恐怕也是想借他的手,试试我的深浅,或者……干脆灭口。”
他看向痛苦喘息的汉子:“我说对了吗?你知道的或许比我想的还多,但你也知道,无论你说不说,邬承渊都没打算让你活。所以你才想挟持我,或者杀了我,搏一条生路?”
汉子抬起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这个少年郡王,不仅身手了得,心思更是敏锐得可怕。
“我……我说……”他喘息着,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邬承渊……不在城里。他在城西三十里外的‘野狐岭’,那里有个废弃的山神庙……他、他身边还有七个人,都是好手……他、他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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