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跟赖皮张搀扶着我，步履蹒跚的走出山洞，呼吸着凉爽的空气，望着头顶的星空。
我再也坚持不住，脚步一软瘫倒在王娜怀里。
我浑身火辣辣的疼，已经不知道到底哪里受伤，棍棒的伤不在于外表，内伤更严重。
我能感觉到我的内脏受到重创。
“秦风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我虚弱道。
“我没事，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赖皮张焦急道。
“去老李那里，快。”
王娜跟赖皮张搀扶着我，山路崎岖我们行走的极慢。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回到这里。
我躺在车里，缓了几分钟，积攒了一些力气后，发动了车子，朝着李华佗的家驶去。
车子在山路上缓慢爬行，晃晃悠悠。
每一次的晃动，我身上都会传来一阵阵剧痛，我咬牙坚持着。
临近天亮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回到李华佗家里。
赖皮张跳下车，使劲踹着栅栏大门。
“老李，老李开门。”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赖皮张一脚将栅栏门踹开，两人扶着我进去。
屋子里亮起灯，李华佗披着棉袄走了出来。
看到我们三个后，脸上一惊，摸了一把我的脉搏。
“怎么伤的这么重，快进屋。”
王娜把我扶到床上，我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不管是躺着还是站着，浑身都是剧痛，尤其不敢碰触到其他任何东西。
李华佗再次帮我把脉，拨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一番我的身体。
王娜哭着道。
“李爷爷，秦风哥哥没事吧，他会不会死。”
赖皮张也是紧张的问道。
“老李，他没事吧。”
检查完后，李华佗捋着胡须长长的松了口气。
“算这小子命大，这小子的身体底子不错，挨了这么多棍还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不简单，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若是换做别人的话，现在可能是个死人了。”
李华佗起身从药柜子里抓了几服药，安排王娜道。
“王娜，去把这几服药煎了，记住凉水放药，沸腾后猛火三分钟，然后再温火闷煮半个小时。”
王娜点着头，抱着药冲到外面的药炉子。
李华佗从柜子上拿出一副银针。
“我先用银针暂时封住你的穴位，减轻你的疼痛，同时阻将内脏的淤血引出来。”
我感激的点点头。
“赖皮张，帮我按着点他，会很疼的。”
我虚弱道。
“不用按，我忍的住。”
李华佗道。
“真的很疼的，比你挨的棍子还疼。”
我冲李华佗点头道。
“开始吧，我忍得住。”
李华佗捏着手中的银针，顺着我的穴位一根根扎了下去。
我原本以为此时的我浑身疼麻木了，不会再感觉到痛。
但是没想到，当李华佗第一针下去后，一股钻心的痛从下针的地方一直钻进心里。
这还是一种钻心的痛，随着几针下去，我浑身抽搐一般的疼。
这种疼不同于伤痛，每一根银针都带着一种钻心的痛，而且这种痛感顺着脉络在内脏里游走，最终汇集到心脏。
尽管再疼我也没哼一声。
“你这小子果然有骨子狠劲，我行医几十年，给无数人用过这种针法，你是唯一一个能忍住痛不叫喊的。”
我微微点头，表示感谢李华佗。
“再忍一忍，再有两针就不疼了。”
当李华佗将最后两针下完之后，我身体的疼痛感突然消失，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无比的舒畅。
李华佗不愧是册门的当家人，这一手医术果然高超。
身体不再疼痛后，我的精神好多了。
旁边的赖皮张见我脸色好转，也松了口气。
“咳咳咳。”赖皮张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手掌里咳出几口黑血。
李华佗一把摸起赖皮张的手腕，仔细的试脉，脸色逐渐变的凝重。
片刻后，李华佗捋着胡须轻叹一声。
“你病的比他还厉害，他是硬伤，你是久累的顽疾，哎！”
李华佗长叹一声，从身后拿出一块川贝。
“闻这东西能止咳。”
赖皮张摆摆手，又连续咳嗽了几声。
“不用，老李你这里有酒么，我喝点酒就没事了。”
王娜听到后走进来。
“不能喝酒，你身体都这样了，不能再喝酒了，从今以后我不许你沾半滴酒。”
“那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呢，没有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不能喝酒。”王娜态度坚决。
从赖皮张蜡黄的脸色上，我能看出他的身体不怎么好。
李华佗叹气道。
“就让他喝吧，喝不喝的都一样了。”
李华佗的这句话，我听出了其中的深意，我再次看向赖皮张。
他双手微微颤抖，嘴唇发紫，呼吸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两只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我心中轻叹一声，默默的闭上了眼，赖皮张的这种状态是大限将至之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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