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二楼，孙老先生的气色不错，正在那里唱着陕北民歌。
看到我后，孙老先生停下唱曲，满脸笑意的朝我走来。
“你叫秦风对吧，是林雅轩新来的朝奉。”
我微笑着点头：“孙老先生，您终于不糊涂啦，终于能记住我的名字了。”
孙老先生坐到茶桌前。
“我记性可好了，我可从来没有糊涂过。”
我坐到他身边，先是简单的跟闲聊了几句，然后我话锋一转。
“孙老先生，您还记的昨天你说过什么了么？”
“昨天？昨天我说什么了？昨天咱们见过面么？”
我给他倒上一杯茶，压低声音道：“孙老先生，您昨天说林泰老爷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我说完后盯着孙老先生脸上的表情。
结果孙老先生风轻云淡道：“是啊，林老哥十年前就死了啊，这事大家都知道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我愣住了，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问道：“但是林泰老爷子活的好好的啊，所有人都知道林老爷子活的好好的啊。”
“不可能，你就别骗我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不糊涂，当年我一个人亲手把林老哥埋在，埋在……”
孙老先生说到这里，皱起眉，像是努力回想的样子。
“老先生，如果林老爷子真死了的话，林家的人会风光下葬的，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为老爷子下葬呢？”
“对啊，当年林家的人干什么去了，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呢？”
“老先生，我暂且相信您，但您把林老爷子埋在什么地方了？”
孙老先生努力的回想着。
“我埋哪里去了呢？我到底埋哪里去了呢？我想想啊。”
孙老先生努力的回想着，额头逐渐布满汗珠，看样子他的糊涂病还没有完全好，幽冥草的毒在他体内还有残留。
“哎呀，我真的想不起埋在什么地方了，不过我确信林老哥早就死了。”
旁边的梨花木柜子上正好有一张林泰的照片。
我将照片拿给孙老先生看。
“孙老先生，你看这张照片，林老爷子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我指着照片上的拍摄时间——1998年8月20 号。
孙老先生盯着照片仔细看了好一会，眉头皱的更深。
“这不是林老哥……，不对不对，这就是林老哥，不不不，这不是林老哥……”
孙老先生反复嘟囔着，一会说是一会又说不是。
过了一会，他突然痛苦的抱着头。
“头疼死我了，我头好疼。”
我赶紧将照片收起来，喂了他一口茶水。
这时候我发现孙老先生的眼神有蒙上了一层暗淡，神情又变成之前那般痴傻。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让你帮我请的神仙到底什么时候来，我要神仙帮我捉鬼呢。”
得嘞，感情老先生又糊涂了。
我安抚了他几句，只好放弃了追问。
虽然没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我起码更加确定如今的林泰一定有问题。
我也更加确定了内心的那个推测，或许真正的林泰十年前确实已经死了。
我刚下楼，林新月就凑了上来。
“秦风，怎么样，问出点什么了么？”
我摇摇头：“还是时而糊涂，时而清醒，问不出什么来，不过……。”
“不过什么？”林新月急切的看着我。
“不过我想，咱们的猜测是真的，你爷爷或许在十年前就真的已经死了。”
林新月脸上闪过一次悲悯，随即脸色一正，满脸恨意与怒意。
“秦风，请你帮我找到证据，你若是能帮我解开真相，你就是我们林家最大的恩人。”
我微微点头：“我尽量想想办法吧，这几天你伺候好孙先生，新开的药方一定要按时吃。”
“你放心吧，有我在孙老先生就不会有事。”
晚上回到住处后，我脑中全是关于林泰的事情。
如果林泰真的被掉包了，可天底下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如今的这个林泰可以说跟之前的林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就连林夕雅跟林新月都看不出差异。
概率如此小的事情，真的在我眼前发生了？
就在此时，许久不见的张力给我打来电话。
“风哥，我可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回石柳村啊。”
我听到电话那边很是热闹。
寒暄了几句，我知道。
石柳村的赝品生意越做越好，今天刚接了一个南方的单子，足足两千万的大单。
张力以及常泰还有其他几门的人，正在喝庆功酒呢，所以给我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聊了几句，我说道：“让常泰接电话。”
没一会，常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秦门主，有何吩咐？”
“我问你，有没有办法装扮成另一个人，而且装扮的非常像，连家人都看不出异样来。”
常泰这个老神棍是安丰镇惊门的门主，常年行走江湖的他，知道不少江湖上的奇技淫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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