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酒杯,我率先表明了态度。
紧接着是李癞子,此刻的他,算是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眼见日游神没有反应,渃薇不耐烦的催促道:“死老鬼,在我这白吃白喝这么久,就连喝杯酒还要我再三邀请吗!”
一句话,彻底惊醒了日游神。
只见他缓缓接过酒杯,拿着高脚杯的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下一秒,日游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之,我们也喝下了如同鲜血般的红酒。
“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放下酒杯,日游神很是严肃的打量着我:“就不怕我卷土重来?”
“那就看您老人家的心思了。”
我轻松的说道:“还是那句话,找寻活着的方式,并不可耻。”
“今日我侥幸赢你一次,说不定下次还会赢呢,您说呢?”
日游神长叹一声,自嘲的苦笑起来:“一把年纪,活的不如个娃娃通透,我这地府阴帅,真是羞愧难当。”
“何苦,我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招呼吧。”
“您老言重了,不打不相识而已,哪那么多繁文缛节,”
我笑着缓解气氛道:“虽说您老年纪比我大上不少,可我这岁数,也算不上是小娃娃了。”
“话说回来,我的提议您考虑的如何?”
“如今外面不太平,我还要在这临城待上许久,这期间,您留在这里可好?”
“嗯。”
日游神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但算是答应了下来。
倒是渃薇,冷嘲热讽起来:“这老头脸皮还挺厚,换做是我,哪还有脸留在这里。”
渃薇的话,让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听到她的冷嘲热讽,李癞子连忙解围道:“游神大人也是一时间误入歧途,作为地府阴帅的他,怎会不知深明大义四字。”
“渃薇姑娘,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替游神大人担保,此类事件,绝无再度出现的可能。”
“你,担保?”
渃薇冷声道:“凭什么?凭你黑山狐仙儿的身份吗?”
“别忘了,人家刚才可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对于渃薇的步步紧逼,我并没有如同李癞子那般充当老好人。
因为我清楚,有些话听起来刺耳,但的确有说出来的必要。
和白九九的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方式不同。
渃薇的每一个字眼,要的都是日游神的态度。
临城是个特殊的地方,也是因为我的到来,维持着难得的安宁。
离开这里,日游神并没有好的归属,更何况,他已经失去了自保的实力。
所以,他选择留下的确是个明智的决定,但如何留下,以什么方式留下,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了。
“渃薇姑娘说的不错,老头子我,的确做了一些错事。”
只见日游拿起了刻有‘日巡’二字的木牌,神色复杂,且意味深长道:“今日一事,老夫我算是被何先生打醒了。”
“为了生存,有些时候的确会将人逼迫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可一旦变成见小利而忘大义之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罪孽的气息,的确能让我强大起来,可我夺走属于何先生的那部分,却有可能让整个阴阳界承受无法挽回的劫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是行走阴阳的日游神了,而是变成了我曾最厌恶的那一类存在。”
将木牌交给渃薇之后,日游神继续说道:“这令牌你拿好,有它在手里,便相当于抓住了我的命脉。”
“之所以选择留下,一来是想有个安身之地,二来,算是恕罪吧。”
“这还差不多。”
渃薇收好木牌,心满意足的喝下了杯中酒水,随之疲倦的朝着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都累了,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该干嘛去干嘛去。”
说完,渃薇便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大堂,那些幸免于难的鬼魂,也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何先生。”
渃薇走后,日游神很是认真的开口道:“我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日游神。”
“我知道。”
我接过话茬,说道:“有一部分关乎于实力受损,你不得已逃遁到罪孽旅馆,自然表明了你的遭遇。”
“另外,你想说的是,你是管辖一方的日游神,而不是一个对应的整体,对吗?”
“嗯。”
日游神点了点头:“和其余阴帅一样,我只是诸多日游神的其中之一,包括何先生之前所提及的鱼鳃大帅,鸟嘴大帅,也是如此。”
“他们,同样分布在不同的空域,或是水域,完成着属于自己的职责。”
“我是侥幸逃脱的其中之一,这也就说明着,底层阴宅或是黄家,已经掌控了属于我们的力量,日后何先生要是遇见,定要小心才是。”
“明白。”
我记住了日游神的提醒,继续等待着对方的诉说。
果不其然,迟疑了片刻之后,这位老先生,还补充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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