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国公未及君主声落便迈步出班行至殿中同翟相国与张御史比肩而立,躬身一礼道,“启禀皇上,老臣过往每每皆是领兵挂帅,实无新意再行一较。而恰如翟相国所言,去岁一战若非得了天佑大汉、皇上庇护及众将领拼死厮杀,恐是无颜面对圣上及我大汉子民。老臣年迈,力不从心乃是真切之感,还请皇上应允今春两军对阵由老臣从旁督验而非再行掌印。且是老臣上谏上官大人及公子顾名。一来上官大人已为南军统帅,而顾公子则领下皇上所授黄门章仕之职,加之皇上已然授封其从四品副参将,更时经了上回他二人已有对战先例,此番恰可令其等再复一展所能示于满朝同僚共见,又可不至落于口实前次乃是偏私之为。”
“好!子安此言甚得朕心!”高座之上的九五至尊笑意盈盈,似是被周老国公一番话语点破了玄机一般,不住颔首赞许。“上官清流上前听封。”
随着帝王满含威势沉声一唤,上官清流连忙疾步上前双膝跪拜。“臣,上官清流在。”
“朕特封上官清流为今岁春练南军主帅,统辖南军与北军一抗,定需爱卿倾尽所能不得藏私,必要同阵前御敌一般无二。”
“臣,领旨!定不负皇上厚望。”上官清流叩拜行礼,而后退身回了文臣班列之内。
张御史往顾左右望了一遭,并未见我于朝堂之中,且是观坐上君主似是再无开口之意,拧眉上谏道,“皇上,今日未见顾公子参朝,可需老臣前去传旨?终是现下顾公子仍于上官大人府中栖身,这……似是多有不妥啊。”
“是啊皇兄,上官大人同顾公子相交不浅,如今各自领兵对演,呵呵,若是再同处一处,似是无论结局为何皆是不得不引人揣度非议啊。”煜王立于原地含笑开口,似是并未觉出有越矩之嫌。
“哈哈哈,九皇弟果真忧心朝事,”天子已然起身,徐徐迈步拾阶而下,却毫不将煜王僭越之举当回事一般,径自且行且朗声一释道,“顾名已接了朕秘旨出京,算算时辰现下早该至了两军对战之地。”稍稍默了默,失笑道,“朕此番定是希冀其可不令朕失望。故而,清流啊,你需得倍加留心筹谋应对才是,莫要使南军败得惨烈非常啊,哈哈哈哈。”随着大笑之声渐行渐远,大汉皇帝任由伍大人及一众宫人、护卫随着往了后宫而去,留下满朝臣公面面相觑、狐疑不解。
“这?皇上既已颁旨由顾公子挂帅北军,何需再令咱们谏言一番?”张御史朝着翟相国抱怨出声。
翟相国神色自若勾唇浅笑,抬手拍了拍张御史肩头,“贤弟啊,万不可私下揣度圣意哦。”言罢缓步而去。
张御史更是满头雾水之态,“哎,相国。”转而侧首方见周老国公尚于其一侧不足两尺处亦是满面愁容,“子安老弟,可是你与翟兄皆得了皇上授意?不行,我需同皇上当面问上一句,可是我当真年迈遭其厌弃了。”张御史愤愤然一甩官袍,快步追着帝王早已不见的身影亦是离去。
周老国公此刻内心早已泛起滔天波澜!再顾不得旁人如何,步履匆匆便直奔宫门,定是需得先往之将军府一探究竟的。
众朝臣各自怀了心思散朝离宫,闲王压下满腹猜忌面色如常仍是留于最末跨出殿门,抬眼扫过不远处的护卫军统领祝知寿,便旁若无人般独自徐步缓行于宫道之上。
“国公爷,将军府大门紧闭、鸦雀无声。”将军府正门阶前,周铭与周洵满是疑惑定睛望了望,又是轻轻叩响门环,却始终不见有人应声,这才不得以回至周老国公车驾前轻声回奏。
周老国公闻声挑开车帘俯身迈步而出,沉郁的面色又是重了几分。“老夫仅是令妹婿闭门谢客,怎是日上三竿皆是不得门人应声?你二人再去用力敲击门板。”
周铭与周洵得了令自是不敢怠慢,复又大步奔至厚重的将军府大门处敲击起来,且是夹了内力高声唤着,竟是半盏茶之时仍不见门板开启。
“来人,翻墙跃入查看内情,众将戒备。”
“喏!”随着周老国公车驾的国公府亲兵闻声而动,除去将其等主将护于身后,便是有数人于高墙之下搭起了人梯,周铭率先退步点足助力跃起,自将军府高大院墙一翻而过,数息便自其内将正门大开,迎周老国公率众而入,惹得官街周遭行路百姓咋舌纷议不已。
“回禀国公,门人具是遭人下了迷药。”周洵已是领人察查,火速奏报了府中蹊跷。
“快,速速搜查整座府邸!”周老国公心内怎会不惊,不明因何将军府显出当下之状,而早朝时皇帝又是宣称已然颁下秘旨令公子顾名出京,纵是将军府遭袭,断不会如此,终是我及世家通晓医术药理,且除去他自己及龙泉,不过寥寥亲信知悉我双重身世,定不会出得如此纰漏。虽是于心内这般宽慰劝导自身,周老国公却依旧惊惧不已。
“国公爷安心,府中并无血腥之气,想来定然无虞。”周铭上前扶稳有些步履凌乱的周老国公,边是劝解边同他一并直奔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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